猩紅大氅下的男人拍了拍狩的肩膀,“年輕的獵人喲,你可知曉咱們這位出名的黎仙為何需要立契?立契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它象征無條件的約束,雖然對雙方都很有用,可有的人生性就是喜好自由的,你是馳騁草原的獵人,應該是最自由的風啊,怎么能有立契的想法呢?那簡直就是限制你的牢籠!”
男人渾身都是寫意般的輕松,可猩紅的日光隨著祂意志的到來頃刻侵占了這片獵場。
狩的道韻對祂來說不值一提。
“黎仙。”男人轉過頭,帶著戲謔冷漠的笑,“你的把戲該結束了。”
“看來你們終于坐不住裁剪了分叉。”李熄安說道。
在殺死狩的那一條時間線上,這個生靈沒有到來。
對方的到來意味著那條時間線被裁剪掉了,或者說不再能被李熄安影響,他以宙法抵達的未來不再生效。這個男人要將李熄安所在的時間線引導到另一個軌道上去。
“說的我們像辛勤的園丁似的。”男人聳肩,“不過你在做的事情太危險了,宙法真是很蠻橫,憑空便讓一條枝干分叉出那么多的枝條來。我為了節制你施加的影響,的確辛勤勞作了很長時間呢。你要夸贊我的勤勞倒也不過分,連我都覺得自己過于勤勞了,就連這個時候都盯著你……所幸沒錯過。”
“開帝閽。”男人舔舐嘴角。
至尊契約,契約隸屬黎仙,契約名為“開帝閽”。
立下開帝閽之契約的至尊將背負一條存在黎仙的未來,這個未來就連至尊都無法知曉究竟將到達怎樣的程度。黎仙每一萬年才能行走一次降黎明,其中的間隔便是行于未來的開帝閽中。
一個羽化者在復數的至尊未來里尋覓修行。
黎仙擁有宙法,他絕非隨意簽下開帝閽再開始行未來路,他是先行未來路再立契,以此將那條未來的路徑化作真實,他永遠會選擇正確答案,永遠會選擇最有效的那條路。
但這一次,開帝閽不再被允許。
它不再往外分叉枝條,它開始逆向改變枝干。
“沒有意義。”李熄安說道,“你這個時候匆匆到來已經遲了,我抹掉一條時間線比你們可輕松的多。狩拒絕我百次,每一次祂都死掉重新撥回開始的時光。你是二步至尊又如何,我大可越過你重啟時間線,在你沒有趕來的那一次立下契約。”
男人悶聲笑了笑,“如此數量的歲月改寫你吃不消,何況是對一位至尊的改寫。你耗費了百次機會才等到一次狩的動搖,那再來百次重啟祂又一定會動搖么?黎仙,你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
“聽起來你背后的主人很了解我。”
“有些太傷人了吧,好歹是合作關系,哪能是主仆呢。”男人搖頭,“我本是打算等到你放棄的,但沒想到你真的成功了,無論如何狩不該動搖,祂也不會與你立契。”
“走吧孩子。”剹看向狩,“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情,乖乖打獵去。”
牧原下起雨,雨幕中金色火光若隱若現。
“不過你說的很對,我不會放過這次機會。”李熄安舉起曦劍,他的身形變得淡薄,火光搖曳著,點燃歲月的奏鳴。
“但問題是……你該如何攔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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