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怎么感謝,元哥?”茍杞嘴角牽起了一個很小的角度。
元榛就沒見過這樣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的小姑娘,他默了默,兩手插進兜兒里,說:“給我做頓飯吧,我還沒有吃過茍廚師做的飯吶。”
“你上周剛吃過一鍋面。我就出去五分鐘幫你取個東西,回來小奶鍋你都給我洗了。”
“那怎么能算吶,那本來是你煮給自己的,”元榛顯得特別不忿,“金丨主爸爸吃你口飯還得靠算計人,我多辛酸。”
茍杞把背包挎到前頭,低頭呲啦拉開拉鏈,敷衍道:“好吧,答應你了,金丨主爸爸。”
“茍啊,你希望收到師秦什么禮物?”
“什么都好。”
茍杞翻到背包里的茍不忘不由笑了笑——茍富貴昨晚洗了沒干,只好帶茍不忘出來。
元榛瞅著茍杞眼睛笑得瞇成了一條縫。茍杞最近漸漸放棄掙扎了,叫“小茍”、“茍助理”。“茍廚師”、“茍啊”隨便。
……
一道不耐煩的女聲突兀地在他們左后方響起。元榛默默戴上帽兜,往相反方向側了側臉,茍杞仿佛沒聽到,專心致志整理著背包里勾纏在一起的數據線。
“她就是在她站姐的鏡頭里做個為戲犧牲的高姿態而已,不是真的要你下狠手去打的,你碰著點兒臉就可以了……你不要說你沒看到橫幅后面那個拿著專業鏡頭的女生。”
“我真是服了你。你在這里等著,我再去跟她們解釋兩句。另外,婧姐要我給你帶句話,錢難掙屎難吃,哪行哪業都是這樣,不光咱們這個圈子。你這脾氣要是不改改,向薇,以后有你受的。”
“向薇”這個名字仿佛一記重錘敲在耳膜上,茍杞倏地轉過頭去。
向薇,孫文華口中那個“被禍禍的”茍杞的朋友,正灰頭土臉地站在茍杞后頭不到十米的地方。她挽著民國姨太太的發髻,踩著不中不洋的刺繡高跟鞋,墨綠旗袍的開衩再高半指就能露出內褲。
茍杞一動不動地瞧著她,她腦中尚沒有反應過來與向薇重逢的這件事情,喉嚨就堵住了。元榛察覺到異樣,不動聲色地望向旗袍女生。
向薇忍氣吞聲向她的毛毛姐道了句歉“給你添麻煩了”,她做出恭順的模樣目送嘴硬心軟的毛毛姐返回劇組,默默嘆了口氣。她忘了自己正穿著旗袍,伸手去掏兜兒里的手機,但旗袍哪有兜兒,她掏了個寂寞便反應過來了。她煩躁地抬頭四顧,瞧見了茍杞。
3.
當年的花炮爆丨炸事故一共有三人喪生,茍杞爸爸和在他作坊里工作的街坊兩夫妻。那街訪兩夫妻不巧是向薇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