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深夜,有個粉絲量千萬的博主盤點了茍杞在決意自殺之前遇到的這些人,用這樣的一句話總結了這些人:他們沒有人大奸大惡,但也沒有人不膈應人。
再兩天后,陳雯錦的父母在上級和輿論的雙重壓力下向法院申請撤訴了。
有小道消息說,陳雯錦的父母上個月向民政部門遞交了領養申請,準備領養晉市福利院一個四歲的小女孩兒,這次事件以后,民政部門駁回了他們的申請。
4.
霸凌事件的余波全部過去以后,元榛也依約進組了。新電影就在大都本地拍攝,元榛收工早就回長寧別墅,收工晚就住在茍杞的仲夏小公寓里。
七十多平的小公寓,一米五的床……有些時候就比較難熬。但因為并不打算長住,就只能將就。
元榛洗完澡打著噴嚏出來,他正要問茍杞家里有沒有感冒靈,聽到茍杞的手機里傳出張海玲在新劇組接受采訪的聲音。
某人用找事兒的語氣問:“聽說元榛的那位助理女朋友在片場跟你起過沖突,是她主動挑釁的,海玲姐能具體講講這件事嗎?”
張海玲嘲諷道:“哪兒聽來的閑言碎語,這也值得一問?”
……
元榛單手擦著頭發,撿起床頭的手機,給黃雨時發了條信息,說前些日子找過來的那檔節目可以推薦給張海玲的經紀人,張海玲這個性格既然改不了,不如就一條道走到黑,《直來直去》這檔節目很適合她。
茍杞正喝著水,轉頭不意瞧見濕淋淋的尚未著上衣的元榛,默默垂下腦袋。茍杞在晉市的遠郊長大,那里的叔叔伯伯一到夏天就總喜歡赤著上身遛彎兒,尤其是傍晚飯后的時間,茍杞對此麻木無感,能面不改色向他們問好。但是落到元榛身上卻大不一樣。她一瞧見元榛衣下的皮膚就忍不住面紅耳赤,而這跟元榛皮膚細白骨肉勻停沒有關系。
“茍,我可能感冒了,你這里有沒有感冒靈?”他套了件白t,踩著胡不語置辦的十塊錢的拖鞋,啪嗒啪嗒向著茍杞走去。
“給你沖好了,”茍杞退出采訪小視頻,重回原先的小說界面,她指著旁邊的玻璃杯,不與他目光接觸,小聲解釋了一句,“下午我就聽到你咳嗽……”
元榛夸了她一句“我茍越來越像樣了”,兩口喝掉沖劑。他正要拎著毛巾回浴室,眼角余光瞥到她脖頸和耳根可疑的紅痕。他伸手撥了撥她的耳朵,問她:“什么情況?是不是看不健康讀物了?”
茍杞推開他的手指,給了他個“你真煩人”的白眼。真是胡說八道,網站不許描寫脖子以下部位。胡不語推薦給她的小說都可健康了,作者一些隱晦的描寫全靠她自己根據上下文心領神會。
元榛露出“明白了”的表情,斷言:“那就是偷看我洗澡了。”
茍杞感覺這個房間自己無論如何是待不下去了。
元榛眼睛倏地轉深,他低低叫了聲“小茍”,兩手撐到茍杞腋下,將之平移到床上壓倒,跟著在茍杞慌亂的目光里,也抬腿上了床,并半跪著鎖住茍杞的膝蓋,使之寸步不能移。
元榛目不轉睛盯著茍杞的眼睛,徐徐脫掉套上去沒兩分鐘的t恤。
茍杞自下而上瞧著元榛遮眼的碎發,感覺自己不能呼吸了。
元榛睫毛低垂,緩聲道:“茍助理,沐浴露味道太重了,你聞聞,下回不要買這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