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在的地方是一處新住所,謝氏集團名下的星瀾公館。
這套房子是謝城送給他們的訂婚房,宴會結束后司機就把他們兩個送到了這里。
歐式風格的兩層樓,以象牙白為主色調,閃亮而璀璨的水晶燈掛在正中央,窗邊是奶茶色的法式蕾絲窗簾,墻上掛了幾幅宮廷油畫。
慕霜順著地板上的絨面地毯慢慢往上,落到那戴帽式的臺燈,再到旁邊的那張大床上。上面放了兩個純色的枕頭,被單整整齊齊鋪著。
她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對這陌生的環境有點無所適從,目光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
謝易臣說他身上沾了酒煙味,先去洗個澡。
剛才宴會的時候謝城領著他們兩人去認識其他客人,這種場合自然是要碰杯喝酒表示祝賀的,但是慕霜滴酒未沾,因為謝易臣全幫她擋下了。
口里一直重復著那句“我未婚妻不勝酒力,我替她喝”。
他倒是對自己的新身份適應得很快。
慕霜到現在腦子還是有點懵的。
怎么她訂婚的對象就變成了謝易臣。
沈阿姨的兒子居然沒死,謝易臣居然是她的兒子。
確實像喬音說的那樣,小說都不敢這么寫。
喬音還在電話里自己說著自己的感想:“我以前以為小說里說的那些什么緣分都是扯淡,原來世界上真的存在緣分這種事情。”
“你看,故事的開頭是你一回國,你爸就要給你找保鏢,而謝易臣因為他那個養母生病所以辭了職去謝家應聘。”
“你在這么多個男人中偏偏就挑中了謝易臣,結果他就是謝家大夫人的兒子,錯過了這么多年,你們居然還能遇到。“
喬音甚至覺得這種奇妙的緣分還有另一種解釋:“而且假設沒有當年的掉包事件,你的訂婚對象本來就是謝易臣,那你們拿的就是青梅竹馬的劇本。”
“不管是哪一種開頭,你們都會相遇,最后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這簡直就是命中注定的緣分啊。”
慕霜低著頭,手指將自己身上這條裙子反復揉捏,“我現在腦子很亂。”
喬音:“為什么腦子很亂?現在這個結果不是你想要的嗎?”
“他喜歡你,你也喜歡他,你們還門當戶對,也不用因為身份的問題被你爸棒打鴛鴦了。”
聽她這么一說事情好像又變簡單了。
可慕霜總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沒來得及多想,她聽到浴室開門的聲響,匆忙將電話掛斷,“不、不跟你說了。”
謝易臣穿著件黑色的浴袍就從里面出來了,染過色的頭發已經洗過,額前的碎發還滴著透明的水珠。
他拿起披在肩膀上的白色毛巾隨意地擦了擦,捕捉到慕霜在沙發上的身影,朝她走了過去。
男人身材本就比例極好,標準的倒三角,肩寬腰窄,剛才穿西裝的時候已經體現得淋漓盡致。
眼下他穿著寬松的浴袍,腰間的帶子隨意地系著,頭尾一長一短懸掛著,隨著他的走動輕晃。
慕霜一直盯著那根腰帶,沒留意到他已經走到了自己的面前,還動作自然地彎腰抱起了她。
她反應過來后在他懷里掙扎著,一臉驚恐,“你干嘛。”
謝易臣:“抱你去洗澡。”
慕霜下意識地拒絕:“我不洗。”
“你一身的酒味,聞著不難受?”
慕霜:“我自己可以去,不用你抱。”
謝易臣:“穿了一天的高跟鞋,不累?”
“……”
慕霜無力辯駁。
聽他這么一說,確實有點。
謝易臣抱著她踏入浴室,里面還殘存著氤氳的霧氣,繚繞滿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沐浴露的味道,清冽干凈,跟他身上的味道重疊。
謝易臣將她放下,找到一旁放著的拖鞋,彎腰給她穿上,“抬腳。”
慕霜扶著他一邊的肩膀,像個木頭人一樣受他支配。
他站直身體后,靠近她時,慕霜反應很大,身體往后面一躲——
就在她腦袋差點要碰到身后的墻壁時,謝易臣及時伸手擋住,掌心碰到她柔軟的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