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看著她的眼睛,從里面看到了很復雜的情緒,有不可置信、了然,還有心疼。
甚至還看到有淚水從她眼角滑落,那滴透明的淚珠剛好掉在他的手臂上。
他抬起手幫她擦著淚,“哭什么。”
慕霜說話時帶著哭意,“她怎么能夠,偷換了你的人生呢。”
“你以前,過得都是些什么日子……”
她想起慕霖說過他讀大學時經常出去打工,還是好幾份;他為了給他那個媽媽治病辭職當保鏢,他說他媽媽是開早餐店的,他從小就沒見過他的爸爸。
還有他做飯做菜包餃子,熟練地像已經做過許多遍一樣。
他牽她手的時候,掌心還有繭子……
宋清柔說他讀高中時還被人欺負過。
慕霖和謝明朗從小到大都沒怎么進過廚房,讀書的時候也從來不用打工,從小就生活在自己親生父母身邊,養尊處優。
旁人知道他們的身份也根本不敢欺負他們,只有他們欺負別人的份。
——“你們這種人,永遠無法體會那種曾經生活在泥濘里的感覺。”
他曾經生活在泥濘里。
這些本不應該他經歷的事情,他經歷了二十五年。
如果他的人生沒有被偷換,他過的應該是跟謝明朗一樣的生活。
或許,比謝明朗更好,因為除了慕家,還有沈家的人,他們一定會很疼他。
他會從小就上最好的學校,父母疼愛,長輩關心,還會交很多的朋友……
他會有一個很好很好的未來。
謝易臣看她的淚珠子越掉越多,心臟那里一抽一抽地跟著疼。
他沒想到,她說的需要時間適應,是適應他的過去。
她是在心疼他。
他的手擦不完她的眼淚,只能從旁邊匆忙抽出幾張紙巾幫她擦著,還安撫著她:“不哭了,嗯?”
慕霜眼睛都紅了,吸了吸鼻子。
謝易臣看著她這副像被人欺負過的模樣,喉結上下輕滾了滾,眸色變深。
他低頭湊近著她,這一次,她沒有再躲開。
謝易臣:“我好像,想到了不讓你繼續哭的辦法了。”
慕霜眨了眨眼睛,那雙茶褐色的眸子被水浸濕過后漂亮又澄凈,“什——唔——”
她連話都沒說全,聲音消隱在他的吻里。
慕霜伸手推他,男人的身體卻紋絲不動,還就著這個姿勢,整個人往前倒去,壓在了她的身上。
她沒想到他說的是這種辦法,氣得用手去捶他的肩膀。結果這男人直接抓過她的雙手拉至頭頂,偏著頭用力親吻著她。
慕霜的手動不了,只能扭動著身體,長腿抬高,想去踢開他。
卻發現……
男人的身體不知何時已經起了反應。
她的腹部那里,帶著灼熱又讓人羞怯的溫度。
慕霜所有的動作瞬間暫停,嚇得不敢亂動了。
謝易臣這時候松開了她的唇,如墨的眸仁漸深,就這樣盯著她,眼里帶著不常有的欲色,“不動了?”
慕霜整張臉都是紅的,是剛才被他吻成這樣的,也是因為害羞。
女人的瞳眸似水光瀲滟,眼尾泛紅,咬著唇,不回他的話。
她以前,怎么沒發現這男人還有這么惡劣的一面。
謝易臣:“不動我就繼續吻了。”
他的唇還帶著剛才親她的氣息,溫柔地摩挲著她的下唇,說話的聲音含糊,低啞中藏著繾綣愛意。
“別咬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