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秋洗著洗著臉色有些微妙。
這具身體和他原本的那具過于像了,連大腿內側的痣位置都一樣。
莊秋低頭看向水面,模模糊糊的,長得也有點像。
難道他是身穿
念頭剛起,莊秋就嗤笑著打消了,他那副躺在病床上,靠著呼吸機茍活的破敗身體哪里比得過現在這副
莊秋快速洗完朝岸上走,沒走幾步,一處反光晃了他一下。
莊秋下意識伸手去抓,手中刺痛了一下,一縷鮮血融進溪流中,飛快消散。
與此同時,極遠處的一座寒氣逼人的府邸內,一雙金色的雙眸猛地睜開。
莊秋垂眸掃了眼手中已經黏在一起的細口,沒怎么在意,轉眸看向劃破自己掌心的金色鱗片,微微皺起眉頭。
那片金鱗半指大,波如蟬翼,鎏金附著在上面,隨著光照流動呼吸,活了一樣。
不似凡物。
有一件事他一直覺著奇怪,除了原主住所,對方記憶中經過的其他地方,莊秋都在別的地方看到過。
一開始他以為是錯覺,直到他看到這片金鱗。
他曾經短暫的沉迷過一款修仙網游,手握數個小號,精通各派功法,逛遍地圖每個角落。
里面什么東西他沒見過
他可以確定這里和那款修仙網游高度重合,或者說他正在其中。
像這樣的金鱗他當初年少無知收藏了不少,不說上千也有八百,讓他閉著眼默寫都能畫得分毫不差,后來還是被大佬科普他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游戲里那么倒霉。
這是一片空有美貌卻會給玩家帶來厄運的金鱗,需要用最昂貴的餌料,最高級的釣竿才有幾率釣出來的反向沖刺廢物。
出師不利。
莊秋握緊金鱗,擺出來一個擲鐵餅者的姿勢,“嗖”的一下將金鱗扔遠。
扔完后,他滿臉晦氣的又用溪水洗了洗手,匆匆上岸戴上納戒,從里面拿出僅剩的一套干凈能蔽體的衣服穿上。
納戒是原主從死人堆里撿來的,很好用。
等一切收拾好后,莊秋刨了一個坑,將血衣埋進去建成衣冠冢,而后鄭重地磕了一個頭,感謝對方給了自己一個重生的機會。
意識到自己穿的這個修仙世界是他曾經玩過一款網游后,莊秋放松不少。
他平時玩游戲閑著沒事就掛機刷副本,把爆出來又用不到的裝備扔給nc刷好感值,上到一界之主,下至貧寒散修,所有nc都或多或少受過他的恩惠,甚至有幾個直接被他刷滿了。
可以說他在此地五湖四海皆大腿,到哪里都是躺贏。
莊秋清理掉地上的血跡,從納戒中拿出那枚間接導致原主死亡的玉牌,掃了眼,認出玉牌來自五大宗門之一的寒星派。
有這個東西在,原主一路不受靈獸侵擾,哪怕死在這里,尸體也沒被叼走,但卻阻攔不了到處斗法的修士。
他嘆了口氣收回玉牌,朝著叢林外走去。
寒星派他熟,游戲中五大宗門除了合歡宗,其他四個宗門弟子身份都可隨意選擇,寒星派主劍修,男女武器皆為重劍,走近戰,分修無情道和有情道。
他幾個宗門不分男女都有號,等級不低,認識的人也不少,大腿很多。
這里距離寒星派最近,而且原主也是要去這里,所以莊秋打算先去寒星派認親。
等到了地方希望能喝上一碗姜茶,他躺在地上那么久又洗了冷水澡,寒氣入體很容易生病。
想著,莊秋又從納戒中拿出來一張破舊的毛皮毯裹在身上。
上輩子他就是不在意這些,積攢下來最后病來如山倒,苦熬數年仍丟了性命。
這里既是修仙世界,有機會他一定要好好修煉,不求長生,最起碼的不生病,多活個幾十年是必須的。
叢林不算小,不過莊秋一路走下來臉不紅氣不喘,輕輕松松。
這感覺很奇妙,以前他走兩步要歇大半天,吹一點冷風便咳得滿口鐵銹味,每天抽七八管血,整日昏昏沉沉,跟紙扎的一樣。
莊秋雙眼亮亮的,腳步隨著心跳不斷加快,最后干脆跑了起來。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莊秋跑出叢林,他伸手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服,原本披著的毛皮毯被收回納戒中。
叢林百米外有個冷月鎮,寒星派位于其后,兩把漆黑的劍像沉默的巨人,分而立在薄云間,劍身上寒星派三字筆走龍蛇,劍意凌然。
莊秋遠遠望著,似乎已經看到自己和網友面基成功,跟著他們吃香的喝辣的場面。
冷月鎮是去寒星派的必經之地,受寒星派庇護,哪怕每年有不少形色各異的能人義士到此,大門也不設防,僅做進出人口登記。
莊秋熟練地排隊,在門口的登記冊上寫上自己的名字,順利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