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秋摸著左手無名指上的納戒,又扎進人群中。
人多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情報。
就比如萬仙谷老祖提前出關,極可能是有新的魔種降世,幽冥門選拔圣子當日被魔尊一刀砍碎山門,靈淵宮樹下打傘又被雷劈,合歡宗聚眾擼鐵被多個門派聯合匿名舉報等等。
莊秋夾在人群中,吃瓜吃得不亦樂乎。
“真的嗎”
“嚯”
“好家伙。”
“不得了不得了。”
冷月鎮看著緊挨寒星派,當眾人走出冷月鎮再向前跨出一步的剎那,路忽然被拉遠了。
能被寒星派選上的都是佼佼者,見此瞬間警惕起來,知道考驗已在悄無聲息間開始。
原本還在閑聊的修士,此刻紛紛閉上嘴,全身心應對。
無瓜可吃的莊秋慢慢被路途中的風景吸引,完全沒察覺和他同行的修士換了一批又一批。
等莊秋磨磨蹭蹭走到時,天已被染黃大半,路上的修士零零散散,或遠或近跟著,大多面色煞白,累得雙腿發顫,汗如雨下,已是強弩之末。
唯獨莊秋跟個沒事人一樣,滿臉意猶未盡。
游戲做得再好,也沒有身臨其境要震撼人心。
離近后,立在寒星派山門兩側的黑劍壓迫感翻了數倍,泛著沁骨的寒,他仰頭發現劍身上還雕刻著大片繁雜瑰麗的符文,一眼望不到邊際。
隨即天色徹底暗了下來,莊秋身后的路包括還在路上掙扎的修士悉數被黑暗吞噬,只剩寒星派門前的一大片空地亮如白晝。
即便是寒星派這樣的大宗門,對于收徒大典的態度也十分的鄭重認真。
只是門口,就守著兩位元嬰期長老,以及數十名身穿黑色內繡藍紋衣袍的辟谷期弟子。
通過第一關的共千人,莊秋排九百九十。
他過于輕松自在的狀態在最后一批修士中格外突出,很難不被注意。
以往不是沒有踩點等到天快黑時才趕來的修士,他們裝做實力不濟的樣子,等到后面考核時再打個對手猝不及防。
一次兩次還好,多了就沒用了。
“出示玉牌,等待檢查。”不等周圍的人發難,其中一束銀冠身穿鶴袍的長老御劍飛到半空,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修士,他的聲音不大,卻能準確的傳到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莊秋來得晚站在最外圍,聞聲從納戒中拿出玉牌,下一刻他眼前一花,手里的玉牌,沒了。
大門前搶玉牌,這么猖狂
莊秋愣了一瞬,身體先于意識,他一個發力一躍而起,像是叢林中的黑豹轉瞬間就將人撲倒在地,“玉牌還我”
搶玉牌的是個身穿藍袍的青年,對方完全沒想到一個練氣中期的少年反應居然這么快,短暫的震驚過后,大喊道“你這玉牌怎么沒有名字我看不是偷的就是造假”
莊秋面色微變,一腳踩在青年的手腕上,在對方的慘叫聲中摳出玉牌,起身退開。
他不清楚玉牌到底有沒有署名這個東西,且不說這三百年間有沒有規則改變,這種與主線無關的邊緣劇情他都直接點跳過,沒怎么留意。
“簽訂了契約的玉牌會印有專屬的名字,既然你沒有,那是否能請你滾出去,不要耽擱大家時間”莊秋沒走幾步又冒出來三人抬手擋住了他。
搶奪玉牌的青年抽著冷氣從地上起來,站到他們身側,不知朝誰喊了聲“哥”,而后緊閉上嘴,眼底閃過一絲恐懼。
莊秋這才發現幾人穿的衣服都是同一款式,針腳緊密細致,領口分別用金線繡著一個小小的“隋”字。
一打四,他不占上風。
他們的動靜吸引了不少人圍觀,很快有人認出莊秋對面那些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