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還有別對我妹妹用這么惡心的稱呼啊。”夏油杰伸出手,淡漠地抓住一躍而起準備出發的摯友的制服衣領,收手下拉。
力度之大甚至可以看到他手背用力而暴起的青筋,攥得五條悟不得不因為這高難度的動作彎下靈活的腰來,輕易完成常人做不成的動作間,他抬起墨鏡下那雙如清麗琉璃般的雙眼。
兩雙漂亮的眸視線相交的一剎,五條悟安詳地微笑道“杰,我的腰在剛剛那一瞬間好像發出了不得了的響動呢,啪得一聲這樣。”
“啊啊,對不起啊。”夏油杰一邊的把他的頭往下按壓,一邊冷面開口,發出了毫無誠意的敷衍答話,“就在這里養傷順便把布置的作業連同給我的份一起做了吧。”
“呃呃要死了要死了住手,”五條悟的腰幾乎如折紙般被疊成了對折,他拖著黏膩的長調哀怨著,但他的摯友卻明白這點程度就喊叫對他來說只是故作舊態的虛張聲勢。
感到時間差不多了,夏油杰抬臂把袖扣按好,捋平因為打鬧而泛起褶皺的領口,對身后扶著腰勉強站定的白發同期生道
“她會在結界邊緣的紅色電話亭那里等我,有結界的保護她不會受到傷害,就在那座水車橋下,不遠處就是巴士站。”
“所以不需要你帶。”他回過頭來,露出一個堪稱殘忍惡劣的笑容,“劣質肚子里不知道多少墨的黑導游先生。”
“別啊,不要留下我一個人啊”因為摯友收拾衣裝而得以重新站好的五條悟遙遙地伸出一只手,挽留又不舍地喊道“好吧好吧,我不說了作業我也幫你做。就讓我跟你一起去吧,杰”
“難道妹妹醬不會懷疑你其實所在的私立宗教性質學院是個吃人又恐怖的地方嗎孤零零的一個人沒有朋友的哥哥,會不會讓妹妹醬更擔心啊杰”他這樣說道,可憐巴巴地抵了抵精致鼻梁上墨鏡。
“我妹妹她很怕生。”夏油杰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底情緒灰沉,整個人就像是一瞬間被拖拽到了拒絕窺伺的陰影中去了,充斥著敏感的、晦暗黯淡的亂線。
我做得多,哥哥也稍微給同學分一些吧。
哥哥這樣耀眼優秀的人,有很多的朋友吧從來沒有聽哥哥跟我怎么提過,是怎樣的人呢我我沒有很多朋友。
五條悟安靜地看著這樣氛圍雜亂黯淡的他,如觀察一疊湮沒在陰影中的精致具器,沒有說話。
夏油杰回過頭來,周遭的氣息又恢復如初,就似一切只是短暫的錯覺一般。
他微笑道“你要是敢亂說話做奇怪的動作開惡劣的玩笑,我就殺了你。”
“好的完全沒有問題遵循您的指揮夏油大人。”站得筆直的白發高專生放棄了觀察和思考,眼里原先觀測般的澹冷一瞬清零,熠燁之光連墨鏡都阻攔不住。就連信誓旦旦地朝他的摯友放出的保證,也甚至用了夸張的敬語。
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外山。
“悟。”走在前端的夏油杰突然停下了腳步,冷聲道“你感覺到了嗎”
“啊。”五條悟道,“有微弱的咒力破碎地彌漫在空氣中,喂,你妹妹不是咒術師吧”
“不是的。”夏油杰聲音有些不穩,冷沉得如冬日的冰窟,“我是說,有血的味道。”
還有自胸口深處傳來的、莫名的心都破碎掉了一樣的感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