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她跟我沒有血緣關系,是我家領養的孩子。”夏油杰揮了揮手,對誰解釋血緣不血緣問題他都覺得無關緊要,他似乎已經厭倦了這個話題,簡單地提了提,“她有些認知困難,簡單地識字對小時候的她來說都是一件艱難的事。”
說到這,他短暫地低頭瞑目,仿佛只是短瞬的安歇,深邃的鼻梁眼窩投下一陣陰影。
“不說了,”黑發的咒術師站起身來,渾身又散發出閑適散漫的氣息,如懶散的猛虎,“至于悟那家伙,等那家伙回來以后再跟他算賬吧。”
“你要去哪里”夜蛾正道問。
“她的自行車壞了,我去給她買一輛新的。”夏油杰拍了拍袖角上的灰塵。
“她這孩子以為我被黑心集團壓榨去跟咒靈作對,臨走的時候又小跑回來不由分說地要塞錢給我,我想起來作為她的哥哥我好像沒有給她買過什么像樣的禮物。”他頭疼地點了點太陽穴,“我好像忽略了她挺多年的。”
為什么呢明明從她來到夏油家的每個細節都記得一清二楚,也好好地以兄妹的關系相處著,此刻她的存在卻好像從朦朧的塵土里破土而出的筍尖,從被咒靈襲擊的那一刻就好像明晰到難以忽略了。
夏油小紅壓力很大地低著頭,額頭滲著薄汗,電話鈴聲讓她莫名地感到不安,抿著唇顫抖著端著盤子往顧客的方向走去。
aidtte女仆咖啡廳有針對員工進行過專門的儀態訓練,雖然她的腰背挺得筆直,步伐的快慢也輕緩適中,但白皙的手指因為扣著餐盤太過用力,手腕內部的青筋都分明地鼓起,如青色的纖細蟄龍在嬌嫩的皮膚下游走,純白的蕾絲與黑色的絲綢布料交織著貼在肌膚上,更顯得她纖細易碎。
當她站定到白發的顧客旁邊,才把謹慎的呼吸松弛下來,艱難地無聲吐出一口氣,把肩膀放松下來,像一只放松警惕后垂下尾巴來的松鼠。
最初選定來這里兼職打工除了是美咲學姐的推薦以外,還有對自己膽量的歷練和與陌生人談吐交流方式的改變。
相對的,哥哥也應該不會來這樣性質的女仆咖啡廳做客吧。
也不一定啊他的同學就來這里用餐了啊嗚嗚
煩惱著把托盤小心地放在桌面上,夏油小紅小心翼翼地側著眼打量這位非常自然就來到這里點單的哥哥的朋友。
姓氏五條的青年有著無可挑剔的外貌和高頎修長的身材,尤其是那雙不似常人可以擁有、甚至于可以于世間最淑麗剔透的寶石相媲美的眸色,無論是店長還是其它女仆都會在心里默默地悸動,稱贊他攝人心魄恍若天賜的蒼藍與霜白相交織。
盡管第一次見到就已經認識到他是位真的非常綺麗精美的人,但脫離宗教學校的氛圍,來到日常生活中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峻惡劣氣息的男子依然是吸引注意力的焦點。
他只是悠然地坐在那里,甚至有些沒個正形,純黑的制服沒有繁復華麗的裝飾,卻讓人恍然地見識到他是一位好像應該穿著華麗狩服去打獵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