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起來扶風弱柳的少女卻不容分說地擔當了最強咒術師的人形枷鎖。
她看起來有點精神恍惚,到了人少的地方安靜了很多,挫敗地低下頭去,再抬起頭時,突然哽咽著說了好長一段話,雖然結結巴巴的,但是語速卻出奇地快,像在小聲地念咒語
“嗚嗚嗚我也不是故意看不見的,誰不想要有那樣特殊的技能呢,每個人都想象過得吧,可是就是說如果看到了不會更加地倒霉和陷入更糟糕危險的生活嗎我還沒看到就被五條前輩這樣實驗,嗚嗚,那等我看到了以后等待我的是什么啊呃呃,好矛盾啊,給你添麻煩了吧,五條前輩,我不是故意這樣的,嗚,抱歉,我不想要哥哥擔心的,啊啊,如果我不是哥哥的妹妹的話你估計會無情地把我甩到大街上吧。”
說到這她突然站起來,咬著嘴唇,額頭上還有因為傷心難過而滲出的薄汗,鼻尖粉粉的,伸出一根手指,赧然但是堅定地道
“也不對的,如果我不是哥哥的妹妹的話五條前輩你就不會來騷擾我了,快說你是不是因為騷擾哥哥總是觸到鐵板反被攆著追覺得無趣所以要來折磨我”
她突然擺出一副拷問的姿態來,不是很強硬,反而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的勉強,說出這樣語氣強硬的話對于她來說也很艱難,比起這個,她更喜歡用委屈的語氣說譏諷冰冷的話。
感覺到兩手空空,懷里也空虛一陣,不再需要和女仆美少女拉扯的五條悟盡管已經被折磨過一回,但依舊不是很適應她態度的突然轉變。
或許是這句話戳到了這位頑劣白發dk的某根神經,他炸毛地挺直了腰背,鼓起腮幫,把手高高地舉起作投降姿態,據理力爭地道
“啊你怎么這么說你冤枉我啊,我什么時候被杰那個家伙攆著追了啊,你包庇,你狡猾你偏袒你的兄長,啊啊,我就知道你們夏油家就是會一脈相承地說著家人、同伴什么的護短的你算什么小小紅法官大人”
他看起來臉都要氣扁了。
“嗚”夏油小紅也很委屈。
但是這位五條前輩畢竟是哥哥的朋友,他說的話有那么一點點點點的道理,而且最重要的事他可以輕易地單手捏爆那只足矣取走全餐廳性命的怪物,不、如果不是演示給她看的話一根手指就可以了吧,有如此怪力小紅也只能流著淚喘氣把反駁的話先噎一噎了。
五條悟等待著她的哭泣或者回話,預備好幼稚國王之間大戰三百回合,卻只看到她臉色蒼白地畏縮在玻璃前,肩膀微微往回收著,把泛紅眼眶里盈滿的淚水用冰冷的指尖擦去,抿著嘴唇不說話的樣子,像被壞孩子搶走糖果以后為了不讓媽媽擔心所以忍住畏懼不哭的兒童繪本小姑娘。
她安靜得很,也沒有那么地倔強,眼睛里流露出幾分“算了是你的話也沒有什么辦法啦誰叫我這么慘啊嗚嗚除了在心里詛咒你有什么辦法”的感情,只是站在那里低著眸很小心警惕地看著他。
啊。
五條悟頓時升起一種挫敗感、無趣感,好像打在了棉花上,又像是拆開盲盒沒有得到想要的款式卻發現了與預料中截然不同的、完全不符合審美的隱藏款。
他也安靜了一會兒。
本來他想問你在咒靈化成碎塊的時候那種恍惚的狀態是怎么了,說出的仿佛被狠狠傷到的話語中的情緒又是從哪里來的,到現在他只覺得問與不問都沒什么區別,無聊得要死。
算了。
無論怎么施加外力,問她的話也得不到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