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鈺的眼睛漸漸泛了紅,他直勾勾的盯著紀雪汶看,神情中布滿不甘和憤慨,嘶啞著聲音憤恨地道“你要殺我你竟然要殺我”
“就為了一個外來者,你竟然要殺了與你同生共死、最親密的我。”顧鈺咬牙切齒地說“哥哥,你實在是讓我太難過了。”
你都讓我那么難過了,可是我還是不會恨你。
顧鈺悲傷的目光停落在紀雪汶那異常精致也格外冷漠的面頰上,微微一轉,看向傅明州的視線變得越發惡毒和猙獰,如果目光能殺死人,傅明州此時大概已經被他凌遲處死幾萬遍了。
顧鈺絕不會去恨他的哥哥,他只恨勾引誘惑了哥哥的人。
什么傅明州、什么[白銀天體],他們就該全都去死
聽到他泣血一般的質問后,紀雪汶微微有一絲動容。但這抹動容還未持續幾秒,他就看到屋內的陳設或儀器懸浮著飄在了半空中,在瞬間露出它們尖銳或龐大的一面,齊齊向傅明州襲了過去。
傅明州早就防備著他,見他出手直接動手攔住了他,將那些懸浮起的物體揮手打到了一旁。
各種重物呼啦啦砸落在地上,弄出很大的動靜,屋內的幾人甚至聽到外面的人驚呼著靠過來,問這屋里發生了什么。
傅明州反手將門給關上反鎖。
紀雪汶無語,松開挾制著顧鈺脖頸的手,一把將他推到墻上,氣道“你瘋了吧,在我面前你都敢對他動手,你是不是以為我剛才說的話只是在嚇唬你,不會真的對你動手”
顧鈺被他推著撞到墻上,因碰撞而發出一聲悶哼,神色越發蒼白,眉頭也不由蹙緊。
這具身體實在是太脆弱了,稍微折騰幾下就受不住了,而且所能承載的力量也十分有限
顧鈺神色陰翳,咬了咬牙,扯著嘴唇笑道“哥哥,我沒覺得你是嚇唬我。如果殺了我這具身體能讓你消消氣的話,我不會在乎的。”
紀雪汶再沒忍住,抬手抽了他一巴掌。
顧鈺的臉被他打的歪了過去,面頰紅腫了一塊,但他卻不在意,無所謂的對著紀雪汶吃吃地笑。
紀雪汶定定地看著他,抬手摸了摸他被打的那部分面頰。
感受到紀雪汶的動作后顧鈺眼睛一亮,瞇著眼睛在紀雪汶的手掌中蹭了蹭。
紀雪汶甚至覺得,自己要是再抬抬手,他甚至會自動把臉遞過來給他抽,這么一想,頓時收回了手。
紀雪汶也不想直接動手,他沒有打人的愛好。但顧鈺的話語和反應真的刺激到他了。
不僅僅是紀雪汶被刺激到,就連隱藏在心臟的意識似乎都被驚醒,冰冷卻濃烈的憤怒影響到他的思緒,讓他對顧鈺格外的不客氣。
傅明州不動聲色的將紀雪汶拉到身后,問道“殺了你這具身體這具身體是你的嗎還是說,只是讓你寄生的一個容器”
顧鈺恨毒的看著他,惡劣的笑道“看來你是知道我是誰了。”
“要不是這個容器實在太脆弱了能承載的力量太少,我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了,還輪得到你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紀雪汶冷聲道“所以說,傅局今天這所有的遭遇真的是你動的手”
顧鈺坦然地承認道“是我,哥哥,我恨他,我一定要他死。”
“所以,你真的是神國所供奉的那個邪神”
顧鈺目光晦澀,冷漠地看著他,他根本不想和傅明州說話。
紀雪汶拉了拉傅明州,自己上前一步,等顧鈺看向他時,才問道“我不懂你為什么要這樣
做。既然你是神,又何必與我們這樣的普通人斤斤計較呢,我也不懂我有什么值得你在乎的地方。”
顧鈺不由微笑,聲音輕柔“你是我的哥哥,是我最尊敬、最喜愛的存在,你怎么會不值得我在乎呢。”
紀雪汶沉默片刻,說道“我不是。”
“換作其他不知情況的人,我并不想和他們討論這個話題。既然你是知情者,那我便不避諱了。”紀雪汶打量著他“你是不是為我體內的古神心臟而來”
“那顆心臟的主人是你的哥哥,你想要它”
顧鈺露出意外的神色,低下頭思索了片刻,過一會兒才明白過來紀雪汶話中的意思,問道“你就是我的哥哥,你就是祂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