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竹不由舔了舔唇,看一眼傅明州,又看一眼紀雪汶,見他們倆的神色如出一轍的冷漠,一點都看不出玩笑的意思,在對陳父陳母厭惡情緒的催化下,按著陳母的肩膀就往一個關了異者的屋子走去。
陸錦云猶豫了一下,推著陳父也跟了上去。
紀雪汶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房間說道“把他們放那個屋子里。”
那個屋子里的異者最強,怨氣也最重。
既然事都做了,那就做絕一點,紀雪汶可不是會心慈手軟的人。更別說,眼前這兩人也沒有值得人心軟的地方。
陳父陳母見他們來真的,頓時用力掙扎了起來,一邊掙扎、一邊怒喊道“你們放開我,你們這樣對我們是在濫用私刑,你們是公職人員,對的起自己的職責嗎”
“韓局,你快攔住他們啊,你真的要眼睜睜看著我們去死嗎你快救救我們啊。”
韓百川是不想這兩人留在這里礙事,但也沒打算讓他們直接去死,畢竟是走了他好友關系過來的,有進無出算怎么回事啊
韓百川忙道“傅局,你千萬別激動啊。里面的異者都是他們的仇人,要是真讓他們進去了,他們肯定還不可能活著出來。異者們一時復仇成功固然爽了,但是也會因為沾了血氣而失去自由,這不是幫了他們是害他們啊”
紀雪汶推開他,輕笑著道“韓局你也別著急,既然是異者,那就證明她們都還有理智在,懂得權衡利弊。她們知道殺人會有什么樣的后果,值不值得,自己會做出選擇,用不著你替她們考慮那么多。”
韓百川苦著臉為難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傅明州抬起眸,冷冷看了他一眼,問道“難道你覺得他們曾經的所作所為都不該擁有一個罪有應得的結局”
韓百川嘆道“我知道他們不是好人,但是我們可以走法律程序讓他們付出代價。如果傅局你也這么做了,那和裁決者的所作所為又有什么區別呢”
“當然有區別啊。”紀雪汶笑著說道“裁決者是人類,如果想留在人類社會,就得遵守人類社會的規矩。但我們不是,我們也可以離開這個社會。所以,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喜好來一些我認為正確的事情。”
韓百川愣住,不懂紀雪汶口中的他們不是人類這話是什么意思,他剛要開口再說些什么,紀雪汶伸手過來,豎著修長的食指,指尖在他的眉心輕輕點了一下。
他輕聲說“你聽,這是她們的內心在哀鳴。”
一聲聲泣血的哀鳴在韓百川腦海中響起,在瞬間就穿透了他體內的所有屏障,重重敲打在他的心頭。而那些痛苦的哀鳴下,還隱藏著無數凄厲地嘶嚎、充斥滿憤怒絕望的瘋狂吼聲。
韓百川身形微晃,幾乎站立不穩,面色慘白到看不清血色,細密的虛汗從體內滲出,眼睛也失神著,恍若丟失了靈魂一般。
他有些驚恐地看著紀雪汶,不知道自己剛才那一瞬經歷了什么,只覺得靈魂失重,如墜地獄,短短一霎好像就經歷了一場極為痛苦的折磨一般。
紀雪汶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收回了目光。韓百川翕動著唇,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聲關門聲,許竹和陸錦云真的把陳父陳母給推進了那異者的屋里。
門被關起幾秒后,陳父陳母的哭嚎和尖叫聲立刻就響了起來,也不知道他們是已經出事了,還是被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