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紀雪汶沒再過問,而是和傅明州離開c市,前往了日島。
一縷過分明亮的日光穿透過厚重的穢霧灰云,精準地照在了彌漫著血腥霧氣的日島上空,被光所照射到的地方,空氣彌漫著的血霧以及地上被血液浸透的紅土都燒灼起來,滋滋聲響起,化成一陣嗆咳的灰霧逐漸散去。
與此同時,兩個修長的人影在光線中編織成型。
紀雪汶正了正領口的黑色領帶,皺眉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入目是一片濃稠腥惡的血霧,血霧中有扭曲變形的人臉若隱若現,彌漫成一片,幾乎看不清前方的路途和建筑。
紀雪汶皺眉,目光從空中落至地上,周身光芒籠罩外的地面坑坑洼洼,其中凝結著紅褐干枯的血澤,血澤中藏著幾根灰黃的不明節柱物體,形似人類的手指骨。
沒有血澤的地面也是深紅色的,一股濃烈的腥氣撲面而來。
入目之所,處處血腥臟惡。
紀雪汶不由深呼吸一口氣,他自覺自己沒有潔癖,但一想到制造出眼前環境的人是他半身的弟弟,就很有一種咬牙切齒地沖動,很想把這個弟弟團吧團吧給打包扔了。
他動了動腳,想走進島嶼深處,但看了看地面,始終走不到合適的落腳之地。
傅明州打了個響指,一道由光路自他們腳下延伸而出,沒入遠方的血霧之中,生生打開一條明亮的通道。
紀雪汶眉眼舒展開來,踏上了這條光路,傅明州唇角也掛著一抹若有似無地微笑,眉眼間一派春風,他隨意地道“這么多年過去了,穢夜還是那么的不講究,把環境折騰的那么惡劣。”
“祂總覺得是我搶走了你,卻不知道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紀雪汶配合地哼笑一聲,表示贊同。
血霧涌動起來,因為粘稠厚密,因此涌動的動作格外明顯,霧氣中一鼓一鼓,無數根形狀干枯的手臂從中探出,想往光路伸來,將上面的紀雪汶和傅明州拉下。
紀雪汶被它們的膽大包天給激怒了,甚至沒讓傅明州動手,便有一束絢爛的神光在他身后如孔雀開屏般徐徐展開,其中剔透絢爛,光彩奪目,比世間最極致的風景都更懾人幾分。
只是在這絕色的風景后,斂藏的殺機毫不遜色于它的美麗。
它探入血霧之中,所過之處,血霧被其覆蓋消失,而那層美麗的光屏邊緣卻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紅光、黑光,那是不祥的惡意色彩。
紀雪汶輕聲道“穢夜,哥哥來了,你都不知道出來迎接一下嗎”
沒有人給出回答,只有周圍總算意識到他可怕之處的血霧本能地開始后退躲避,不敢再接近他們。
紀雪汶看著血霧的眼神本就沒什么波動,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愈發冷冽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