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州心疼道:“你別動了,我來吧。”
紀雪汶這才停下:“快點,你這樣我也心疼你啊。”
傅明州笑了下,左手輕輕停在右手的傷口上,撥弄開指甲周圍的皮肉。
紀雪汶不由睜大眼睛,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被傅明州輕扣住了手腕,隨后他將自己的右手往外一拔,強行將兩只手分開。
也因為此,他手上的傷口更嚴重了一點。
紀雪汶怔怔地看著他,傅明州將手面上的穢氣驅離,面色不變,笑道:“等下回去再找陸錦云將傷口治療一下,就沒別的問題了。”
紀雪汶心口悶漲漲的,說不出是什么的感覺,悶了好一會兒,往傅明州身上靠了過去,將頭埋在了他的頸側里。
“對不起。”
傅明州唇角微彎,郁悶的心情在感受到紀雪汶不一樣的依戀后悄然消散了一點。
“為什么要我說對不起?傷到我的人又不是你。”
“但那個家伙是我弟弟……”紀雪汶有些糾結的說道,內心里很不想和那個神經病扯上關系。
“可現在我們才是最親密的人。”傅明州抱住他:“你不用為了他和我道歉。”
紀雪汶輕輕應了一聲,隨后道:“你的手怎么樣?給我看一眼。”
傅明州不著痕跡地避開,拒絕道:“手面上的劃痕有些重,其他還好。”
“就是沾染了穢氣,所以看上去傷的很厲害。你就不要看了,我怕你看了嫌棄我。”
紀雪汶故作生氣:“我是那么敷衍的人嗎?快點給我看看!”
傅明州和他僵持了一下才抬起手,紀雪汶也終于看到了傅明州那‘并不嚴重’的右手——
上面被抓的血肉模糊,里面的血肉也被穢氣腐蝕,透出焦痕。而紀雪汶的指甲明明也不長,不知道穢夜是怎么做到的,居然生生用指甲將傅明州的手穿透,從手面扎進,從手心穿出,留下五個血淋淋的空洞,看的紀雪汶呼吸一滯。
紀雪汶對穢夜的存在滿心厭惡,此時更是心痛,難過道:“你的手都傷成這樣了,還叫不嚴重?”
傅明州有些笨拙地安慰道:“我真的沒事,并不怎么痛的,你看,活動也不影響。”
說完還張著五指給紀雪汶看了看,紀雪汶連忙制止住了他,迫不及待的要回特管局找陸錦云療傷。
顧鈺尸身所化的穢物因為意外的中斷而沒被成功收進封存盒里,正窩在地上可憐巴巴的嗚咽著。
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他潰爛的表面似乎好轉了一些,不像剛才那般嚴重了。
不過變化不大明顯,紀雪汶和傅明州暫時也沒看出來。
傅明州皺了皺眉,伸出傷手從紀雪汶的衣領里抽出懷表,打開表蓋,想將它收進去,紀雪汶察覺到他的動作后忙道:“我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