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昨晚半夜有點鬧騰,他們總是會說夢話,老是大喊大叫,把我吵醒了好幾回。”
紀雪汶問道:“只是個別人會說夢話嗎?”
趙梓航道:“不,所有人都會說夢話,你不知道,他們有的人還會對話,一來一回有問又答像真的似的,嚇死人了。”
他們向屋里走去,靠近屋子時聲音大了些,有刷視頻也有人說話的聲音。
觀察區是一整個大的屋子,一排屋子里都是連接在一起的,并沒有墻隔開。而輕狀的木偶癥患者比較多,因為這些人都沒有失去意識,其中男女都有,顧及到各人的隱私問題,在床位與床位之間用床簾隔開,每人只有一小塊方寸大的地盤。
現在是白天,有的人簾子撩起,有的人簾子放下來。
趙梓航在門上敲了幾下,提起嗓子道:“大家請把簾子都撩起來,我們有長官過來看看大家的情況。”
屋里靜了一瞬,大家看了過來,垂下來的簾子也被人撩了起來,大家動作遲緩地轉過頭,向紀雪汶他們看了過來。
靠在門口的一個年輕人望了過來,緩緩開口,聲音卡頓,像是接觸不良的卡帶一樣模糊不清,問道:“來的人是誰啊?”
趙梓航道:“是我們特管局的二把手,超級厲害的一個覺醒者!”
“那……他能把我們恢復正常嗎?”
傅明州答道:“我們會盡力的。”
那個年輕人慢吞吞道:“那你們要快一點。”
“我的時間不多了。”
紀雪汶問道:“時間不多了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感覺到自己快要完全偶變了?”
年輕人呆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點頭。
他慢慢地抬起手,神情恍惚而迷茫,眼底深處藏著一抹恐懼,他說道:“它要來了……它已經離我很近了,我喝水的時候看到了它。”
紀雪汶瞇起眼,在他面前彎下腰,與他對視到一起。
青年的眼睛與紀雪汶的目光對焦,他看著紀雪汶的眼睛,潰散的目光凝滯一瞬,神智清醒恢復了一點。
紀雪汶問道:“你說的‘它’,是指什么?”
“是、是……是我啊。”青年迷茫的說道。
青年后幾排的床位床簾沒有拉開,趙梓航過去湊過去問,床主一直沒有回話,他請附近的一個女生往里面看一下,得知床主有好好穿著衣服后,把床簾拉了開來。
一個女生正呆呆的靠在床頭,喃喃自語:“別過來……我不要去那里,你們離我遠一點……”
“你走開……我不要去那里,那里那么小、那么黑……太可怕了,我不要待在那里,那是你該待的地方!”
“……不要,求求你,放過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