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垂的手緩緩拽緊,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慌襲遍全身,臉色更是難看至極。
難道曾芙橘知道了?
怎么辦?
如果她冒牌干女兒的身份暴露,她還怎么在公司生存下去?
夭靈家輕蔑的瞥了一眼紗子梔,神色不屑:“材禎,你怎么跟她走在一起?”
耀材禎瞥見紗子梔難看的臉色,心里只涌現陣陣快意,但還必須在紗子梔面前維持人設,便轉移話題說:“夭姨,你怎么來了?”
“來看你啊。”
夭靈家看著耀材禎時,笑得一臉慈祥,又意味深長的說:“不過這次來看你,倒是讓我獲得了一些意外之喜。”
她冰冷的目光落在紗子梔身上,一字一句的說:“聽說,有人借著我的名號在公司里耀武揚威?”
紗子梔渾身一僵,只感覺自己如同置身冰天雪地,冷意彌漫至全身。
“哦?”
耀材禎明顯猜到了什么,卻故作不知的問:“誰啊?膽子那么大?”
己憐做的事,就讓她的兩個女兒來償還!
“自然是你身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上次我不過是隨口一提,她就打著我干女兒的旗號招搖是非,如果不是曾小姐跟我說,我還真不知道這件事呢。”
夭靈家的話就像一根根箭一般插在了紗子梔的心上。
紗子梔雙腿發軟,接近無法站立。
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知道事情遲早會暴露,但她沒想到會暴露的這么快!
她緩緩的看向曾芙橘,只見曾芙橘笑得一臉惡意。
剛才夭靈家過來,她還以為她是來找紗子梔的,一問才知道那天后來發生的事。
這下,她看紗子梔還怎么在公司里囂張的起來!
耀材禎故作不悅的看向紗子梔,說:“子梔,我知道你無權無勢,也知道你家里窮,但你不應該這么做,跟夭姨道歉。”
紗子梔低垂著頭,死死的咬住下唇,眼神猙獰,依靠指甲嵌進掌心傳來的疼痛才讓她保持清醒。
半響,她閉了閉眼,低聲說:“對不起,夭姨。”
“誰是你夭姨?”
夭靈家厭惡的皺緊了眉頭,“請叫我茹夫人。”
她說著看向耀材禎,用親昵的語氣說:“我有話跟你說,咱走吧?”
耀材禎笑了笑,神色難得溫和:“好。”
兩個人漸行漸遠,王鲅本不愿離去,直到被紗子梔冷冷睨了一眼,他才不情不愿的離開。
安靜的角落,一時只剩下紗子梔和曾芙橘兩個人,曾芙橘輕輕挑起紗子梔的下巴,說:“這可怎么辦啊?沒有了茹家干女兒的身份,你覺得我會怎么對你?”
紗子梔一把揮開她的手,聲音冰冷:“隨便你。”
她大踏步的離開,曾芙橘的手僵在空中,眼神陰鷙可怖。
“這可是你說的啊,紗子梔。”
十分鐘之后,紗子梔假扮茹家干女兒的事鬧的人盡皆知,無論紗子梔走到哪,總有人用那種鄙夷又不屑的眼神看著她。
紗子梔試圖裝作什么都沒發生,淡然的跟她自以為最要好的同事問好,然而同事只是冷冷的睨了她一眼,走開了。
她臉上的笑容一滯,什么都沒說來到自己的位置,卻看到了一堆的文件。
坐在隔壁的同事淡淡的丟下一句,“把這些文件處理完在下班。”
紗子梔心口的火氣上涌,但她還是強忍著說,“誰交代的?”
同事微仰著頭,“我,還有她們。”
她指了指其他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為了不讓你太閑,沒事找事。”
紗子梔的手背青筋凸起,但沉默半響,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坐了下去,低聲回說:“好。”
同事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正當紗子梔想處理文件時,一個文件卻飛了過來,砸中了她的后腦勺,她被砸的趴在桌子上,不小心將桌子上的文件推翻在地。
文件嘩啦啦的散落一地,她的目光卻落在了擊中她后腦勺的文件上,那是一份她交上去的文件。
她抬頭,直視著昨天親自通過這份文件的組長,還不待她問,組長就大發雷霆的怒吼:“紗子梔,你這做的什么東西,不會做就滾蛋!”
紗子梔咬牙反駁,“昨天你已經通過這份文件了,為什么今天,”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組長截斷:“昨天你還是茹家的干女兒呢!”
辦公室的人竊笑出聲,那笑聲仿佛針扎般在紗子梔的心口穿洞,她神色一滯,再也忍受不住沖了出去。
她來到了廁所,將自己關在隔間里平復自己的情緒,但無論她怎么安慰自己,渾身還是因為憤怒不住的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