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媽媽臉通紅,氣得插著腰站在樓梯口,瞪著吳十三的后背啐罵“你娘才是五花肉,你全家都是五花肉”
上樓后,早都有小丫頭候著,引吳十三去花魁娘子的繡房,那小丫頭直發笑,說娘子原是官家小姐呢,家族落敗后才淪落的煙花之地,她的席面上非富即貴,尋常公子見她一面都難,難得娘子一眼相中了你,是你福氣呀。
吳十三心里并無波瀾,只是問了句“那位花魁叫什么”
小丫頭答“云恕雨。”
左轉右拐,吳十三終于進了花魁的屋子,他反手關上門后,四下掃了眼,這是個不甚大的套間,甚是清幽雅致,所用器具皆是竹制,墻上掛著把焦尾琵琶,書架上擺了許多古書,內外間的小木門掛著玉髓珠串成的簾子。
怎么又他娘的是玉珠子
袁老爹當初為何給他女兒取玉珠這么個俗氣的名字,到處都能見到真是煩死人了
吳十三恨恨啐了口,朝前望去,那個花魁娘子云恕雨此時正背對著他,往圓桌擺酒菜,這女人仿佛背后聲了眼睛,媚笑了聲
“哥哥干嘛這樣盯著奴家”
吳十三走過去,將長劍立在桌子邊,兩指夾起條炙牛肉,送進口里嚼,他頷首盯著云恕雨瞧,她真的很美,鵝蛋臉,小巧而挺立的鼻子,纖腰豐乳,冰肌玉骨但,比起袁玉珠,依舊差得遠。
“哥哥是西域人”云恕雨倒了杯酒,端起一杯,喝了一半,將另一半遞給男人。
“對。”吳十三并未接,而是翻起只茶杯,滿滿給自己倒了一盞,咕咚咕咚喝了個盡。
“好酒量。”云恕雨眉梢輕挑,半靠坐在圓桌上,與吳十三面對面,離得近,越能看清男人,樣貌身段都是極品,她喜歡。
云恕雨并未貼上去,歪著頭飲酒,足尖卻在撩撥男人的小腿,笑道“哥哥方才說自己是老和尚的私生子,難道不跟著你爹戒色么”
“哥哥專門來這種地方破色戒的。”吳十三不想被這種身經百戰的女人看貶,同她說著令人想入非非的葷話,“原本是想嫖,不過現在看來,我是被姐姐嫖了呀。”
云恕雨噗嗤一笑,完全坐在桌上,兩腿纏住吳十三,將男人往近一勾,手隔著衣裳不安分起來,心一驚,果真是個極品,媚笑著問“哥哥看著是個妙人兒,不知有過多少個好妹妹”
吳十三捏住女人的下巴,一分分湊近女人的紅唇,在將吻未吻的時候忽然撤開,壞笑“算上你,正好一百個。”
云恕雨摟住男人的腰,暗罵自己好歹見多識廣了,居然被這小子撩得心狂跳,她下巴朝里努了努“原來是個百人斬的高手哪,那奴家今兒可要跟哥哥徹夜交交手了。”
“好啊。”吳十三一把抱起女人,而這時,女人也趁勢吻他的脖子,熱情與溫柔兼并,男人開始情動輕喘,可就在穿過那玉髓珠簾子的時候,他如同被雷擊中般,楞在原地一動不動,渾身的邪火慢慢褪去、變冷,最后,他放下了女人,苦笑了聲,轉身朝方桌行去。
吳十三坐到凳子上,垂下頭,默默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接一口地喝。
云恕雨多年在風月場混,一眼就看出這陌生男人有心事,她是個知情識趣的人,自然也沒有強求歡,穿好衣衫,從柜中拿了壺酒,坐到了男人對面,笑道“這是上等的紹興黃,我平日都舍不得喝呢。”
吳十三從懷里掏出那只岫玉珠耳環,摩挲著,抿唇自嘲一笑“打擾姑娘了,我馬上走。”
“忙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