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我自有我必去的原因,是王爺,”陳硯松的話戛然而止,厭煩地揮揮手“罷了罷了,跟你們這些蠢東西說不清,去,趕緊去準備熱水。”
這時,醉得不省人事的袁玉珠忽然醒了,掙扎著推開陳硯松,搖搖晃晃地往后退,“哎呀,吵什么吵。”袁玉珠這會兒頭重腳輕的,渴得很,她看見地上躺著只酒瓶,立馬撲過去捧起,拔掉酒塞,仰頭就咕咚咕咚地喝。
“嘿干什么呢”陳硯松急忙過去奪,發現這眨眼功夫,酒居然被她喝掉大半。
“要不要命了”陳硯松氣得將酒瓶子扔遠,蹲坐在地,環抱著妻子,手不住地撫她的背,哄道“乖,咱把酒吐出來,那不是好東西。”
“我不。”袁玉珠手掌按住男人的臉,往遠撐,嘴里含含糊糊地喊“酒呢拿來,我、我要一醉解千仇,都欺負我,你們就欺負我吧。”說著說著,女人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哥哥去,叫他打你們。”
“好好好,是我錯了啊。”陳硯松連聲道歉,他捏住妻子的下頜,強迫妻子張開口,手指進喉嚨里摳,柔聲哄“吐出來就舒服了,你又不會喝,哎呦”
陳硯松吃痛,這冤家居然咬住了他的手指。
“撒嘴”陳硯松疼得嘶嘶倒吸冷氣,揚起手,佯裝要打“再不松開我可揍你了啊。”雖這般說,可他還是沒舍得動手,只是用力摩挲妻子的背,如此能讓她舒服些。
而這時,袁玉珠也被丈夫弄得喉嚨發癢,惡心陣陣襲來,終于沒忍住,一把揮開丈夫的手,彎腰大口吐了起來,全都吐在了丈夫身上。
“真是個冤家”陳硯松倒也沒躲,搖頭苦笑,輕拍著她的背,等她吐了會兒,沒動靜了,他忙將污穢了的袍子解下,用大氅裹住妻子,一把將她橫抱起,疾步朝上房行去,同時囑咐兩個大丫頭“快去準備醒酒湯和熱水。”
假山里的吳十三將一切看在眼里,她的悲痛,還有陳二爺的擔心、無奈和寵溺。
作為男人,其實他倒是懂幾分,陳二爺雖風流,但卻是打心眼里愛他的妻子。
吳十三嘆了口氣,拿著劍,趁夜離開了陳府。
天上的雪沒有要停的意思,紛紛揚揚的,如鵝毛般撒落,北國的風雪嚴寒,可卻冷不掉吳十三那顆激熱的心。
吳十三從陳府出來后,便狂奔在一處處大街、小巷,他身上、口里全都是酒味,從前他不明白,一直覺得二師兄很蠢,明明知道戚銀環喜歡旁的男人,甚至和宗主之間也不清不楚,為什么還那么愛戚銀環為什么死前還惦記著,甚至著急得讓那個算計了他的環兒趕緊跑。
現在,他仿佛明白了。
喜歡一個人,是根本沒道理可言的,明明知道是鴆毒,還會一口接一口地喝,甘之如飴。
其實從遇到袁玉珠的那天,吳十三就清楚地知道,自己離不開洛陽了,哪怕這輩子只能卑微地躲在暗處窺伺,那也是很歡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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