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銀環疾步迎了上去,擔憂地抓住吳十三的胳膊,清麗的面龐殺氣騰騰:“那些狗崽子死了沒?”
吳十三不著聲色地抽離胳膊,往后躲了兩步,笑問:“你怎么來了?”
戚銀環不依不饒,厲聲逼問:“回答我的話,駿彌和那些狗崽子們死了沒?”
“沒有。”吳十三搖搖頭,“他們也是聽魏王的話辦事,本質和我沒什么仇恨,況且我蠻中意那個駿彌的,那小驕傲勁兒挺對我胃口。”
“呸!”戚銀環面目猙獰,“那小子仗著是王妃的親戚,在無憂閣里處處和我作對,你中意他?你腦子怕不是有什么毛病!”
吳十三很不喜歡戚銀環這種咄咄逼人的態度,禮貌地笑了笑,便牽著黃馬要繞過女人,繼續往洛陽走。
“師哥。”戚銀環像小女人似的抓住吳十三的胳膊,眸子含淚,可憐兮兮地望著男人,哽咽不已:“我、我趕了兩天路來救你,你就這般沖我擺臉子?”
“……”
吳十三嘆了口氣,默默地將馬韁繩拴在路邊的小樹上,隨之坐到火把跟前的石頭上,在這時,他仿佛在感覺到疼,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垂眸一瞧,左手纏著的布條早都被鮮血浸透,甚是駭人。
他咬緊牙關,慢慢地往開解布條,抬眼望向面前的戚銀環,笑道:“到底同門一場,你還記得來救我,我真蠻感動的,只是銀環,犯不著的,這是我、玉珠和王爺之間的男女感情私事,你在他手底下當差,還是別摻和進來,否則再大度的東家,也不會容忍屢屢造次的伙計,定是要懲治你的。”
“他怕是沒那個機會了。”戚銀環獰笑了聲。
“你說什么?”
河里蛙聲太吵,吳十三沒聽清。
“沒什么。”戚銀環自然不會告訴師兄,她離開洛陽那晚給魏王下毒了,算算時間,這孫子就這兩日要毒發了,屆時全城戒嚴,袁玉珠勢必牽扯進去。
一想到這些眼中釘、肉中刺不好過,戚銀環就開心,她快步走到自己騎的汗血寶馬跟前,從馬背上取下水囊和各種傷藥,一股腦抱到吳十三跟前,默默地替他清洗傷口、上藥。
見他掌心那條血窟窿,戚銀環眼淚頓時下來了,又開始抱怨:“我早都告訴過你,不要接近袁玉珠,瞧你現在成什么樣子了!”
“這回是我大意了,沒想到無憂閣的殺手這么硬。”
吳十三聳了聳肩,示意她別擔心,緊張地問:“現在玉珠怎樣了?”
戚銀環剜了眼男人,冷笑數聲:“如果我說她已經被王爺糟蹋了,成了雙臭不可聞的破鞋,你會不會嫌棄她?還喜歡她么?還把她當成冰清玉潔的仙子么?”
“你這是什么話。”
吳十三怒道:“她從沒做錯任何事,錯的是那些對她施暴的人,我心疼她都來不及,怎么可能嫌棄她?”
戚銀環頗有些訝異地望著男人,忽然嗤笑數聲,轉而大笑,眼淚都笑出來了。
“你笑什么!”
吳十三煩躁極了,手不由得握成拳,才剛包好的掌心又滲出了血,“我現在就怕她性子太剛烈,惹翻了魏王,有被殺的危險。”
“你說的沒錯。”
戚銀環冷笑了聲。
“什么?”吳十三急得抓住女人的胳膊,皺眉問:“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戚銀環咬牙切齒道:“你那晦氣的玉珠被陳老二誆騙到王爺外宅,王爺要睡她,她不肯,被王爺打得好慘,這蠢貨居然敢拿碎瓷片劃了王爺的臉,王爺惱了,讓陳二將她帶回去好好管教,哪知剛說完這話,王爺就被吊燈給砸暈了,人現在都沒醒呢。”
聽見玉珠被打,吳十三立馬坐不住了,如熱鍋上的螞蟻般在原地來回踱步,“怪不得這兩日眼皮老跳,我就知道出大事了!”他沖到戚銀環跟前,焦急地接連發問:“玉珠被打得嚴重么?現在安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