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發藍眼,戴著黑框眼鏡的女人。迪克多年來鍛煉出的偵探技能不受控制地分析著他看到的一切,廉價的西裝外套外面掛著一只錄音筆,她的手上大拇指的內側甚至還沾著一些黑色的油墨,烏黑的頭發被扎了起來,露出的那截脖頸和耳垂并沒有過多的裝飾。
一個在某個大城市工作的文字工作者,很大部分是記者或者編輯。迪克有了初步的判斷。
注意到他有一會兒沒說話,那個直視著前方的女人轉過頭來對他笑了一下。她那雙淺藍色的眼睛像一潭清泉,里面的潺潺流水阻攔了外面的大雨。
“是的。”迪克掩飾性地喝了一口手里的咖啡,直覺和經驗告訴他這個女人眼鏡下應該有一張漂亮的臉,可能還剛好踩在了他的審美點上。他開始和那個不知名的女人聊天。
他們聊了一會,直到那個女人指著對面的汽車旅館說:“如果你想在附近吃上一頓的話,我推薦對面那家旅館的芝士肉餅。它的味道還不錯,就是配菜一般。”
或許是想到了里面難吃的配菜,她縮了縮鼻子,有些可愛,迪克想。
他已經在這個女人這里耽擱了一段時間了,空空如也的肚子也叫囂著需要飽餐一頓,沒有阿福做的大餐,充滿熱量的肉餅也是可以的。
迪克站起來和那個女人告別,女人好心地把她手里的咖啡色外套遞給了他擋雨,盡管迪克再拒絕,但這個女人堅持這件外套本來就因為太舊了準備丟掉,也在給他也沒差。看著女人身上穿著黑色西裝外套,迪克最終接過了她手里的衣服。
他用女式咖啡色外套擋住雨朝外面走了幾步,突然想到什么往回一看,那個黑發藍眼的女人的身影在雨幕中模糊不清。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小姐。”雨聲太大了,迪克無奈地大聲吼道。
女人愣了一下,迪克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應該是笑了。
“下次吧。”那個女人笑著說,“下次見面我就告訴你我的名字。”
這就是婉拒了,迪克有些失望,他原本還打算再要一個電話號碼。但他沒說什么,他朝女人招了招手,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他打開了汽車旅館的門,朝里面那個昏昏欲睡的老板要了兩份芝士肉餅。他坐在暖氣旁邊,把那件濕漉漉的女式外套放在椅子上。
一群小混混走了進來,他們隨便點了些吃的。迪克用手機短信聯絡著阿爾弗雷德,老管家對他的選擇表示包容,并暗示布魯斯現在正在氣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