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豆綠的眼里忽然逼視出了一抹酷烈的笑意,“你這條船,還有船上的女人,這些你通通都得給本官留下!”
說到這兒他便一指指向虞棠:“她算一個——”
接著指風一拐,又向著門外的金靈芝而去:“還有她,本官當然一并也要了!”
“你敢?!!”金靈芝登時暴跳如雷。
她當場就想拔劍,然而右手往腰間一抹卻才想起自己的劍還落在虞棠房里至今未曾取回。
蔣虹瞧見她的動作,不由哈哈大笑了兩聲:“怎么?你這會兒就迫不及待地要為爺寬衣解帶了?”
“你、你……”金靈芝畢竟還是個少女。就算她平日里再驕橫,此刻乍一聽到這種葷話一下子也又羞又惱,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這時就聽上首傳來顯出很故意又很清晰的一聲:“嘔——”
虞棠一拍桌子,站起來冷冰冰地道:“你聽清楚了,我就是嫌你臭的意思!”
既然把人得罪了,那就干脆得罪到底了。要在這兒當場打起來的話,沒準才更便于他脫身。
他接著道:“還有爺,你算哪門子的爺?當真以為一口一個‘本官’、一口一個‘爺’的,別人就發現不了你是個太監了么?”
“還想要…”他頓了頓,舍下了“女人”二字,只道,“想要本姑娘留下來跟你?”
虞棠嗤笑一聲,嘲諷之意發揮到了極致:“你也配?!”
“是啊!!”金靈芝終于回過神來,聽他說了這番話后都忍不住大聲附和道,“你也配!!”
說著她便一路蹭蹭蹭跑了進來,然而當真正直面虞棠,明顯瞧見他一雙不能視物的眼睛時卻免不了大吃了一驚:“怎么,你竟、竟也……”
她仿佛舌頭一下子被燙壞了似的,硬是說不出來那兩個字。
虞棠了然,沖她一點頭:“是,我是個瞎子。”
他這話一說,金靈芝就忽然扭捏著不知該如何面對他了。蔣虹帶來的那些士兵們卻一個個又怪叫了起來:
“笑話,你一個瞎子能讓我們蔣大人看上已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莫要不識好歹!”
“一個瞎子,你以為誰愿意多看你一眼?姿態擺得倒比怡紅樓里的姑娘還高!”
“就是!我們蔣大人何等人物?是相爺手底下的紅人!說不配也是你這個瞎子不配!”
……
他們一口一個“瞎子”叫著,言語之間更滿是對虞棠的侮辱。
這時蔣虹忽然也哈哈大笑起來:“不錯不錯,太監又如何?等到了床上,你可千萬別向我這個太監求饒!”
“哈哈哈哈哈!”他身后那些士兵登時也笑作一團。
有人還高聲道:“蔣大人,您可千萬別又被她那副樣子給騙了!我聽說瞎子的眼睛都長得奇形怪狀的,到時候吃虧的指不定還是您呢!”
“哈!說得也是。”蔣虹瞇了眼,右手同時一使力,手下那枚令牌分毫不動,桌子竟瞬間被他拍得粉碎!
“那不如現在就讓本官我來看看!”他話音未落,人已向著虞棠斜飛而來。
一剎那間,虞棠的四周只余風聲。衣袂翻飛,有人一手就將他摟了過去。
鼻尖嗅到一陣淡淡的松香。那卻是他并不陌生的。
“原隨云?”他忍不住問。
原隨云的手隔著柔軟的綢緞,此時正輕輕地撫過他的眼睛,他道:“莫要忘了,我也是個瞎子。”
稍后,虞棠便聽他聲音一揚,冷冷地道:“你們何不來看看我?”
作者有話要說:有人問:小蘇呢?
即答:此時他正在趕來解救小虞的路上。
不經歷變態,怎么見真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