諦聽之靈的反應比他們還大,反而讓他們愣了一下。
孟婆:“……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諦聽之靈瞬間從閻墨懷里跳了出來,停在空中,又繞著閻墨轉了幾圈,“我之前從來沒注意過,怎么可能?怎么、怎么回事啊!”
閻王令氣呼呼的:[你不是知曉三界萬事嗎?怎么連這個也不知道!]
“我、我……”諦聽之靈刨著爪子在空中跳來跳去,顯然有些焦躁,“我真的不知道,我看不見他身上發生了什么。”
“連諦聽之靈也看不到,”孟婆深吸一口氣,“到底是什么人?”
她看向閻墨:“你真的想不起來了嗎?會不會是你以為沒事,但是其實已經……”
孟婆說著說著,聲音低了下來,有些不忍心再說下去,閻墨的神情懵懂又可憐,顯然沒有撒謊,他說了沒有,那就是在他的記憶里真的沒有過。
“到底怎么回事?”孟婆聲音沉了下來,“難道閻墨的記憶被抹除了?”
諦聽之靈重新跳到閻墨身前,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突然一驚:“他的記憶的確不完整!”
這句話一出,孟婆和閻王令的怒氣同時被點燃了。
[奶奶個腿!是哪個混蛋!敢做不敢當!把他丟到十八層地獄里去!]
“如果讓我知道是誰,我一定廢了他!”
閻墨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看著身邊生氣的孟婆和諦聽之靈,終于確認了這件事:他真的懷孕了。
閻墨的臉色有點發白,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經歷了什么,也想不起來是什么時候、在什么地方發生過……那樣的事情,這件事來的太突然,沖擊的他頭腦發懵,根本回不過神。
孟婆罵了半天,聲音都有點發啞,目光轉向閻墨,輕聲開口:“不管怎么樣……先讓大夫們看看。”
……
審判堂內。
閻墨懷孕的消息并沒有傳出去,閻府內還保持著平靜,不過審判堂里就不一樣了。
閻墨的私人辦公室里坐滿了形色各異的老中醫,黑白無常之前因為閻墨無故昏迷著急,連已經準備投胎的老中醫也打包拉了回來,現在整個辦公室都有些不夠他們坐的。
不過畢竟大家都是見過世面的人,在聽說小閻王懷孕后,老中醫們先是震驚了一番,隨后就討論起來,甚至還想先摸摸脈,看看這男子懷孕是什么樣的脈象。
中醫們輪流診脈,坐在最中間的老人留著花白的長胡子,凝神閉目,粗糙的手指搭在閻墨的手腕上,連連稱奇。
“老夫當年在藥堂坐診三十余年,竟從未見過這樣的脈象。”
“不過摸著脈象,確實是有了。”
另外一位老中醫手里拿著一個簽筒,正在有模有樣的看手里的幾根竹簽,點頭附和道:“是啊,孟婆姑娘診的沒錯,閻大人脈象應指圓滑,如盤走珠,的確是滑脈。”
他看完手里的竹簽,樂呵道:“老夫略通一點陰陽之術,算起來,小閻王大人這肚子里的孩子,還是個……”
“誒誒!”孟婆下意識制止了他,“別算了,現在是新時代,男女平等,男胎女胎沒什么差別。”
說完孟婆又懊惱地抓了把頭發:“我真是糊涂了,什么男女,現在最重要的根本不是這個!”
她本來梳了一頭規整漂亮的束發,現在已經被抓亂了,簪子都吊在發梢,似乎稍微一動就能完全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