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沉點了點頭:“我想了很久,但始終沒想到合適的名字。”
閻墨知道秦玉沉所謂的合適一定是經過反復推算,想給孩子一個最好的命格,但他就沒那么多想法了:“那不如我們先給他起個小名吧,叫安安,希望他平平安安的長大。”
秦玉沉眼眸里盛滿了溫柔:“好,就叫安安。”
閻墨抱起懷里的小狗:“你叫碎碎,他叫安安,那你們就是——歲歲平安!”
秦玉沉絲毫不介意閻墨把自己的孩子和狗崽崽相提并論,反而從他懷里撈過碎碎:“還有半個小時,你先睡一會兒。”
不過實際上他只是看不下去碎碎在閻墨懷里又撒嬌又哼唧的樣子,實在是太沒出息了。
這只狗狗全靠他的碎片支撐,潛意識里其實也折射出了他的想法,秦玉沉不是個直白的人,而這只狗狗偏偏……過于直白熱烈了。
……
閻墨靠著秦玉沉睡了一覺,到了閻府后卻發現,閻府的氣氛大不一樣了。
閻府緊急升級了原有的醫院,充實了婦產科配置,進口了一整套先進儀器,扣住所有婦產科的大夫,讓他們等小閻王生了再投胎,并且允諾只要這次做好了,每人會給三萬功德點。
由于開的報酬太高,一些妖族的醫生也忍不住過來湊熱鬧,閻墨這兩個月一直住在醫院,每天都被一堆人里里外外圍著。
喜婆奶奶更是非常上心,全程跟著閻墨,吃的用的都要認真檢查,閻墨稍微有點不舒服就會立刻叫人過來處理。
不過這樣一來,秦玉沉卻有些苦惱:他沒辦法再親近閻墨了。
閻墨每天都在人堆里,想見他一次都很困難,好不容易有一次趁著人少,抱住閻墨剛想親一口,喜婆奶奶就出現了。
“秦相大人,您是神族,這種時候要離小墨遠一點。”
“……”
秦玉沉黑著臉退出了房間,生平第一次嫌棄自己是個神。
等到了閻墨預產期的最后幾天,閻府更是非常緊張,路過的鬼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引起注意被抓過去耳提命面地教育。
往常審判堂里總有些含冤訴苦的小鬼,現在也都受了教訓,一個個手舞足蹈的比劃,即使在審判堂打成一團都不敢出一點聲音,像一出啞劇。
手術當晚,一群人已經就位,只等著閻墨過去。
秦玉沉陪著閻墨坐在手術室外,閻墨緊張到發抖,不停地深呼吸,給自己打氣:“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嗚,”他的眼眶突然一紅,眼淚毫無預兆的掉了下來,隨后就哭的一發不可收拾,“秦玉沉,我害怕。”
“別怕,不怕,”秦玉沉不敢碰他,只能緊緊握著他的手,顫聲道歉,“對不起,別怕,有我在。”
他慌得語無倫次,努力安慰著閻墨,手指幾次快要觸碰到閻墨的臉,又硬生生收回去,掐的手心都有了血痕,眼底更是一片血紅。
最終閻墨還是一點點平靜了下來,跟著孟婆進了手術室,秦玉沉也想進去,被孟婆推了出來。
“雖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現在是他最虛弱的時候,你不進來才能幫忙。”
孟婆說出這話時有些心虛,生怕秦玉沉會發怒,可令她意外的是,秦玉沉一言不發地停在了門邊,竟然真的沒跟進去。
孟婆關上了手術室的大門,秦玉沉安靜地站在門前,凝神聽著里面的聲音。
……
窗外紛紛揚揚下起了雪,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秦玉沉望著雪花出神,腦海中不斷回放著遇到閻墨以來發生的所有事。
這些事情在當時不覺得怎么樣,可此刻卻都被一一放大,連所有的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和閻墨經歷過了這么多事情,原先一直以為枯燥無味的人間,此刻因為閻墨而變得鮮活生動起來。
而現在他們的孩子也即將出生,閻墨讓他和這個世界,有了更加緊密的聯結。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