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程第二天直接沒能起來床。
傅落銀比他早醒兩個小時。他也不知道昨天是什么時候睡的,一偏頭還能看見身邊人的淚痕,水潤半干,讓紅紅的眼角微微發亮。裹著被子縮在角落,恨不得離他十萬八千里遠,看起來像是被欺負的小貓咪,可憐死了。
傅落銀想到昨天晚上林水程哭得不行,一聲聲求他求得嗓子都啞了,不由得覺得心情好了一點他可沒光欺負林水程,林水程又抓又撓又咬的也毫不客氣。到后面他問他“哭什么哭舒服嗎”林水程這種時候又不吭聲了。他起身去洗漱,林水程還要自己貼上來,低低地哼唧著用鼻音撒嬌,叫他老公。
勾得人心尖尖上酥癢發麻。
難得傅落銀上午有空,也沒去其他地方,而是去廚房鼓搗了吐司煎雞蛋和麥片粥。
他做飯手藝大不如林水程,但是在第八特區的兩年里,就是一塊木頭也學會自己做飯了,簡單的早餐他還是會弄的。
“起來了,吃了飯再睡。”傅落銀去叫林水程起床,伸手輕輕地揉了揉林水程的頭發。
林水程的頭發很柔軟細密,摸上去跟摸貓似的。
林水程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乖乖地起身下床。他渾身都酸痛,手和腿伸直了甚至會抖,傅落銀就干脆在他身邊坐下來,把人往自己懷里一撈。
林水程突然被扣在他懷里,十分緊張。他有點委屈地,帶著沙啞的低音求他“不要了到處都在疼,今天也去不了實驗室”
“好學生,今天周六。加班加點也看看休息時間。”傅落銀扣著他的腰,下巴擱在他肩膀上,卻不做別的什么,只是幫他扣襯衣的扣子,又替他穿衣服。
他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個很紳士的人,除了在床上喜歡欺負人以外,日常瑣事中都會順著伴侶的心意。盡管傅落銀不怎么會照顧人,但是就跟他做飯一樣,不太會,但是會去做。
穿好衣褲又穿襪子,傅落銀捏著林水程的足尖,不怎么細致地隨便扯扯襪子套上了。
林水程自己抿著嘴,低頭把襪子扶正,一回頭又被傅落銀吻住了嘴唇摁倒在床上。
林水程用手推著他“你說好的不要了的”聽聲音是差點又要哭了。
傅落銀吻著他,笑起來,聲音冷淡又富有磁性“我可沒說。”
過了一會兒,林水程沒聲了,渾身放松下來,像是接受了現實一樣。傅落銀卻沒動靜了,他兩手撐在林水程身體兩側,壓低聲音說“這次就放過你。”
林水程睜大眼睛瞅他,眼睛眨巴眨巴的,“嗯”了一聲,有點高興。
傅落銀眼里戴上幾分戲謔“不哭了啊”
林水程翻了個身,從他掌控之下溜走了,也沒理他。
逗林水程比逗貓好玩。
貓是全身心拒絕,而林水程永遠欲拒還迎。
傅落銀在給首長喂貓糧的時候,得出了這個結論。
林水程坐在餐桌上吃飯,吃了沒幾口就放下了。
“沒吃完的別丟,放那兒給我。”傅落銀隨意說。
林水程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被咬了一半的土司片,輕輕問“你沒吃飽么”
“隨便做了點墊肚子的,看你一直沒醒也沒叫你。”傅落銀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直接默認所有飯菜都是林水程負責做,“吃不完給我吧,別浪費。”
這是他在家時的習慣,不管是在家里還是在軍區里,永遠有一條規則是不許剩飯剩菜,飯菜不熱第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