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來了,不好意思我忘了。我是在想好像有什么事沒做。”林水程揉了揉太陽穴,說了聲稍等,而后回房間換衣打點,穿鞋出門。
兩個人四處抓貓,把幾只貓都塞進車后座,然后開著去了寵物醫院。
鎖車時林水程鎖了好幾次都沒有鎖上,最后是韓荒發現他沒打開ai控制系統。他問道“學長你還好嗎”
林水程深吸一口氣“不好意思,這幾天睡迷糊了,有點發燒,反應力也不太好。”
韓荒沒說什么,和他一起抱貓上去了。
小灰貓被檢查出有一點耳螨,需要另外開藥。醫生開單子前,問林水程想用哪個梯度價位的藥“第一種價格貴點不過見效快,刺激性也不大。”
林水程說“就這種吧。”
醫生給他開了單子,要他去拿藥付款,剩下幾只貓的疫苗還沒打,林水程就頷首把這幾只貓拜托給韓荒,他自己去拿藥。
取藥處在樓下,林水程拿著單子下樓,正準備進入排隊隊伍的時候,被一個老人攔下了“這個,小伙子,你們這里的機器怎么用的,能不能教教我”
老人顫顫悠悠地拿著就診卡,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他身后背著一個小小的航空籠子,里邊是一只有氣無力的鸚鵡。
一樓很亮堂,玻璃窗很大,陽光透進來的顏色是一種很奇怪的昏黃色,像夕陽又像朝日,如同水過了濾鏡一樣,連著其他人說話的聲音都嗡嗡了起來。
那老人的嘴唇不斷開合著,林水程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聽懂他的話老人嘴里說的所有字他都清晰地聽懂了,但是組合起來就無法理解其中的意思,他只是下意識地理解了老人現在遇到的困難他不知道怎么用自助機器取消他掛的號,并重新預約另一位專家號。
老人在他的指導下完成了操作,回來感謝他。
這下林水程聽懂了他說的是什么,他說“謝謝你小伙子,我養的鳥它十五歲了,要不是它生病了,它說謝謝比我順溜。”
濾鏡被剝除,人潮中的聲音被放大了竄入他耳中,幾乎一剎那轟然作響,接著是劇烈的耳鳴,帶起了劇烈的疼痛。
林水程捂住一側耳根,用手指狠狠地壓住了疼痛的地方,指尖有些發抖。
他身后有人往前走去,面前有人往后離開,他身后有門面前也有門,這外邊的階梯和里邊的階梯一模一樣,他看不懂人們行走的方向。
他想不起來自己到這里來是干什么的了。
他到一樓來,是為了什么事
林水程重重地咬了一口自己的指尖,疼痛終于喚醒了他的一點神志。
他低頭看見了手里的病歷單,病歷單上寫著“傅落銀”三個字。
我的生日是什么時候,林水程說錯了我也不怪你。
你叫我什么你再叫一遍
林水程,小貓咪,你哪來這么多傷心事
“傅落銀”這三個字如同某種警鐘,如同電影中的圖騰,夢境與現實的參照物,閃電一樣劃破他混沌的思緒。
他給一只小貓起了這個名字。
林水程猛然驚醒,抓緊了病歷單。
在他面前米的地方,“取藥處”三個字清晰莊重地刻印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