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后,傅落銀才輕輕說,“你以前,明明很喜歡我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魔怔一樣的說“你喜歡我。你給我做飯,你等我下班,你”他慢慢地說不下去了。
“不必當真。”林水程說,“你很好,傅落銀,是我不值得你喜歡。”
他依然安靜、溫順的凝視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這種平靜反而是最嚴酷的宣判,好像一盆冰水當頭潑下,將那一盆滾熱的炭火澆滅。
滋滋白汽滾過,透骨冰涼和滾燙灼傷都在心口,冷熱交替,徹底無解。
鉆心的疼。
傅落銀忽而意識到,這是少有的一次,林水程叫了他的名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像是氣得不知道說什么了。
林水程看了他一眼,回頭往酒店內走去,卻沒想到,他剛剛轉身過去時,肩膀就被人按住了,整個人被攔腰拉了回去
傅落銀把他壓在了玻璃墻邊,伸手扣住了他的下巴。
林水程被迫微微仰起頭來看他。
傅落銀的眼睛很深,很濃的黑色,里面翻騰著怒火和某種偏執。
林水程下意識地想要往后找找依靠,但是他只能摸到透明的玻璃墻,盡管墻體厚實牢固,可是透明懸空的不確定感讓林水程失去了附著點,他下意識地扯住了傅落銀的袖子,手還沒伸出去,就被傅落銀握著反扣在頭頂。
一個曖昧至極的姿勢,也是讓林水程完全動彈不得、處于劣勢地位的姿勢。
林水程平靜地說“如果要做,回房間。”
他被抓著的那只手突然就感到了微微的疼痛傅落銀在那一瞬間加大了力道,像是發狠似的,聲音里也帶上了一絲陰冷“就你這樣的,你以為我稀罕和你上床我要什么樣的沒有”
“你以為我喜歡你,林水程”傅落銀反問他,接著有些慘淡地笑了起來,“我還沒玩夠你呢,我還沒說同意分手,你單方面決定算什么東西我告訴你,我不在乎,你也別想跑。蘇瑜是我兄弟,姓韓的不過是家里有點錢,你不要以為我沒辦法。”
林水程看了他一會兒,突然感到一陣疲憊上涌。
他看他的眼神里沒有恐懼,也沒有難過,傅落銀發現自己讀不懂林水程的眼神,因為林水程看他的眼神居然非常溫柔,近似于不忍和憐憫。
林水程輕輕說“別喜歡我了,傅落銀。我不會回來的,等風暴過去,我就回家了。”
“什么”傅落銀怔了一下,問道。
林水程問他“冬桐市的航班不是你停的,是嗎”
“什么航班”傅落銀繼續發愣,“你定了回冬桐市的航班林等在星城,你家沒人了還回去干什么”
林水程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會兒,接著自嘲地笑了笑“沒什么,風暴天氣影響了航班。不可預測而已。”
林水程輕輕抽回手,從他身前離開了。
傅落銀發現自己的思緒永遠會被林水程帶偏過去,明明每次他本來都在主導地位,但是后邊卻總是林水程占據優勢。
林水程提起冬桐市的航班,傅落銀去搜索了一下,發現星城直達冬桐市所有的航班都因為天氣原因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