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放為知道霍江與葉宴不在家他們去a國的第一天,顧氏就已經為他們接風洗塵。他只能在鹿行吟這兒停兩天,因為緊跟著還要趕去見一個很重要的投資商。
對于霍家這個地方,顧放為比鹿行吟更熟悉。雪天沒什么好出門的,他帶他去四樓的閣樓頂,掃開灰塵,發現后邊有一架年久失修的鋼琴。
他坐在凳子上,給他彈小虎還鄉,鋼琴沒有人調,彈出來聲音很奇怪。
鹿行吟生了一雙很漂亮的手,顧放為要他和自己并排坐,教他最簡單的兩只老虎,即興編了和弦,和他一起彈。
鹿行吟不會指法,幾個音調,就用一指禪點來點去,顧放為怎么教,他就是不太會正確的發力。
顧放為后邊也沒轍,只好遷就他的指法,為他配出了華麗舒緩的和聲,一邊笑他一邊彈“我第一次見到對鋼琴這么沒天賦的人。”
鹿行吟不理他“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小虎還鄉能唱跑調的人。”
冬桐市有一句話形容顧放為這種小洋鬼子,叫刺棱金花瓶,不接地氣。不會唱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們從小看到大的動畫片頭曲,就是刺棱金花瓶。
顧放為說“我怎么又成花瓶了”
他坐在鋼琴凳邊,笑容耀眼,優雅從容得像一個剛入世的小王子。
晚上時顧放為終于受不了再吃泡面,鹿行吟于是給他點了石鍋菜外送。
他一天時間都沒有復習,干脆放肆到底。顧放為教他連手柄打游戲,玩累了又放電影投影,就著打包的盒裝水果和餅干邊吃邊看。
鹿行吟總是困,但也不肯睡,強打起精神要和他在一起。
他做完宿醉,睡得本來就不好,中途就縮在他懷里睡著了。
顧放為也不吵他,就抱著他,偶爾伸手摸摸他的頭發,偶爾偷偷親一口。
茶幾上的手機亮了起來,是鹿行吟的。
鹿行吟手機沒有電話鈴聲,是靜音,顧放為看了一眼,備注名是“加里敦大學校董”。
顧放為隱隱覺得這個名稱有些熟悉,他沒多想,推了推鹿行吟,輕輕地捏了捏他的臉,
“小計算器,有你電話。”
鹿行吟困倦地睜開雙眼,伸手拿起電話,接了。
“喂小鹿在睡覺嗎”周敦在那邊說,“我定下地方了,你寒假有空可以過來我這邊玩。明天下午哥就算搬個家了,要不要出來再吃個飯”
鹿行吟清醒了一些,想了想“好啊。”
答應了之后,他又突然想起來,回頭瞅了瞅顧放為,小心地改口“明天下午嗎明天下午我男朋友還沒走。他專門為我過來,我要陪他。可不可以改成中午”
“明天中午來不及啊,或者你問問你男朋友要不要一起過來都是朋友,隨便吃吃喝喝,見一見都好。”
鹿行吟沒說話了,他第一反應是顧放為不會去,但就在這時,他身后的顧放為摸了摸他的臉頰,隨口說“行啊。我過去的話,你們不覺得不自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