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這點心里沒放花椒辣椒,北方人也吃得慣。”
云杉估計朱昀曦不會吃,小心道“殿下,奴才跟她說了不行,她非要進獻,說怕您連日不進食會傷了身子。奴才想她也是一片忠心,姑且帶她來試試,現在她想必已死心了,奴才這便叫人撤下去。”
他端著糕餅轉身,朱昀曦突然說“你先嘗驗吧。”
云杉難以置信地轉身望著他,重聽了一遍旨意,連忙應承,在一旁的水盆里洗凈了手,取一只餅切下一塊,先插入銀簽試了試,再放入口中細細咀嚼。看向柳竹秋,表情驚奇。
朱昀曦問“怎么了。”
他忙咽下食物回稟“奴才覺得這餅味道很不錯,懷疑不是柳竹秋做的。”
柳竹秋問他何出此言
他說“你這雙手使得了筆,拉得動弓,舞得了劍,還會沾陽春水嗎”
柳竹秋發笑“云公公總說我不守婦道,如今我做了婦道人家該做的事,你又疑心,這叫我如何是好”
朱昀曦見他們拌嘴不覺莞爾,很好奇柳竹秋的廚藝,命云杉將餅呈上來。
云杉獻上切過的餅“殿下,是肉松餡兒的。”
餅味道確實很好,朱昀曦餓了兩天,吃到嘴里竟比御膳房做的更美味,點頭贊許,命他再切別的口味品嘗。
柳竹秋默默端視,太子面容清減了些許,眼圈染著淺淺的疲憊,不如往常光艷照人,卻似雨后梨花,另有迷人弱態,叫人忍不住心生憐意。
我對他沒多少情義,見了這模樣尚且想保護他,若跟他朝夕相處,可不得拿他當寶貝這也算所謂的真命天子吧。
朱昀曦不經意間被她長了鉤子的視線刺中,這女人屢教不改,他被冒犯來冒犯去有些習慣了,命她近前,將腳榻賜給她坐。
落座太子腳邊是只有親信寵臣才能幸遇的殊榮,柳竹秋有些驚訝,頂著云杉那更加驚訝的目光上前謝座。
剛坐定,朱昀曦拿起一塊餅遞到她嘴邊。
“你也吃一個。”
他眉眼含笑,像在喂食寵物,柳竹秋發覺云杉正狠狠瞪自己,哂道“殿下,男女授受不親啊。”
朱昀曦微諷“孤王沒當你是女人。”
“可臣女當殿下是男子啊。”
“你還記得自己是女子”
“那是自然。”
“你去照照鏡子,你看孤王的眼神是正經女子該有的嗎”
“臣女罪該萬死。”
“那就罰你先吃了這塊餅。”
柳竹秋想伸手接,被他制止,只好就著他的手咬住酥餅。
云杉瞧著不像話,唯恐太子對柳竹秋動念想,忙倒上一碗清茶準備嘗驗后請他飲用。
朱昀曦命他直接遞給柳竹秋“你來為孤王嘗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