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竹秋納悶他怎么睡在這兒,忙叫醒詢問。
瑞福揉著眼皮說“小的怕有壞人來害先生,在這里放哨。”
這孩子寡言少語,從不跟柳竹秋閑聊說笑,是個不會在主人跟前來事兒的老實人。
柳竹秋因他是小廝,又是柳堯章贈送的,相待得不如春梨親厚,沒跟他說過幾句暖心話。此刻被他的忠誠打動,自咎往日待虧了他,溫言薄責“數九寒天的你也不怕凍著,快回屋睡去。我現下只能使喚你一個,你可不許在這節骨眼上生病。”
瑞福點頭“先生也快歇息吧,您更得保重身體,不然柳家就危險了。”
柳竹秋笑道“你打量我是失眠才跑出來的我都睡醒一覺了。虧你跟了我那么久還不清楚我的脾氣,天塌下來當被蓋,這點陣仗還算不得什么。”
她回屋躺下,一覺高臥到大天亮。
吃完早點,柳堯章拄著拐杖蹣跚登門。
柳竹秋詢問傷勢,得知沒傷到骨頭,心里總算踏實了。柳堯章怕她沒人伺候,想叫春梨過來,被她拒絕。
“這段時間咱們行事都得提防著,我又不是嬌小姐,胡打海摔也過得慣。倒是太太那邊你千萬瞞仔細了,她若想來看我,你就說四周都是官府的探子,專等著挑我們家的錯處,叫她別多此一舉。”
柳堯章都記下了,留了一百兩銀子給她做花銷,離開前郭四帶著蕭其臻的急信趕到。兄妹倆一道拆閱,同遭炸雷襲擊。
信中說徐小蓮身染重病,性命垂危,恐挨不到幾天后的堂審了。
此女確實舊疾纏身,但只是一般的虛癥,不大可能突然危及生命。二人都懷疑她遭了奸黨陷害,郭四卻另有說法。
“她前日偷偷用腳銬磨破皮膚,在傷口上涂抹自己的尿液糞便,藏著不教人看見。昨晚獄卒發現她高燒不退,神志昏聵,忙請大夫來醫治,發現她的雙腿都腫脹潰爛了。大夫說這是糞毒入血,無藥可醫,頂多再拖一兩日就會了賬。”
柳堯章悚然于徐小蓮的自殘輕生,驚得朝后跌坐,還好被瑞福搶先扶住了。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柳竹秋內心麻木,思維卻越挫越鋒銳,輕松刺破當下的謎團。
“小蓮替那伙人暗殺白老爺,誣陷老爺,到現在自我了斷都是在維護她的家人。”
縱觀徐小蓮的身世,從出生起就沒有自己的人生,其宿命就是做肥料滋養家人。被父母當做商品出售,落入奸黨之手,淪為作惡工具,并非她人生悲劇的起源,而是,她越為家人付出,就越被罪惡的洪流裹挾,拉枯折朽地奔赴末路。
受害者們無力貢獻同情,柳堯章焦灼道“小蓮要是死了,追兇線索就斷了,老爺的事也更說不清了,這可如何是好”
柳竹秋松開緊握的拳頭,摸清小蓮的心理后,她已針對其愚不可及的獻身精神制定出以眼還眼的策略。一點地打著盹。
柳竹秋納悶他怎么睡在這兒,忙叫醒詢問。
瑞福揉著眼皮說“小的怕有壞人來害先生,在這里放哨。”
這孩子寡言少語,從不跟柳竹秋閑聊說笑,是個不會在主人跟前來事兒的老實人。
柳竹秋因他是小廝,又是柳堯章贈送的,相待得不如春梨親厚,沒跟他說過幾句暖心話。此刻被他的忠誠打動,自咎往日待虧了他,溫言薄責“數九寒天的你也不怕凍著,快回屋睡去。我現下只能使喚你一個,你可不許在這節骨眼上生病。”
瑞福點頭“先生也快歇息吧,您更得保重身體,不然柳家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