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忽然夢到自己被埋入地底,脖子也被砍斷了,傷口火辣辣的疼。
劇烈的窒息感迫使她睜開眼睛,藍色的幽光下,一人坐在床頭用繩索緊緊勒住她的脖子,另一人騎在她身上,雙手用力按住她的手臂。
噩夢竟是現實的投影
她拼命掙扎,感覺喉管快被勒斷了,再遲片刻必將喪命,忙用尚能小范圍活動的右手在枕邊摸索,抓住那半塊小冰鏡,用銳角狠戳身上那人的左眼珠。
那人慘叫著握住傷口,頭上那人略微失驚,帶血的鏡片已沖著他的右眼去了。他扭頭躲避,眉心至左額多了一道深長的血痕。
柳竹秋趁他手勁松弛,又往他右手上狠命一割,左手摳住頸上的繩索,奮力坐起,腦門嘭地撞在獨眼賊的鼻子上,再使勁將其拱翻,一口氣掙脫束縛跳到地上。
二賊負傷后又急又怒,先后上來圍攻她。
柳竹秋見獨眼賊體型較瘦小,先朝他下手,飛腳踹他肚子。
這一腳的力道能折斷木棍,獨眼賊被命中丹田要害,狂噴鮮血重傷倒地,想必爬不起來了。
柳竹秋制敵后行動稍滯,那高大的賊人自后方勒抱,試圖再次抓住繩索,繼續勒死她。
柳竹秋頭向左歪,右腿倒踢過肩,連續兩次擊中賊人面部,迫使其松手倒退。
剛才的接觸中他的右手緊貼柳竹秋的胸部,以此識別出她被布條掩蔽的女性標志,驚愕呼喊“你、你是”
柳竹秋不容他道破機密,毫不猶豫地揮舞鏡片,準確無誤割斷了他的咽喉。
土墻上濺出一條粗長的血帶,緩緩向下爬出無數蚯蚓般的血線。
賊人破麻袋似的軟倒,傷口噴出的鮮血淌成湖泊。獨眼賊忘記痛哼,滿懷恐懼地望著那佇立在昏暗中殺氣環繞的身影。
終于被響動驚醒的獄卒匆忙趕來,他們推開虛掩的房門,提燈探照,地上的死人剛停止抽搐,靠在床腳的傷者也奄奄一息。
柳竹秋站在囚室中央,脖子上還纏著一根細繩,頭發蓬亂,慘白的臉頰沾著許多血點,仿佛陰司里逃出的怨鬼,正狠戾地瞪視他們。懼又揮之不去。
她仔細思考過,自己并非不能愛上朱昀曦。
他這人學識才氣不足,但并不缺少內在的美德,比如寬和、溫柔、樂觀、豁達,善良、還有上位者罕有的人情味,這些優點被他那冠絕當世的美貌烘托得光彩奪目。
若身在普通人家,比如土財家的少爺或者平民家的嬌兒,她都情愿與之共攜連理。
才華、本事她能自給自足,嫁個美貌可愛的小丈夫,享受閨房之樂也不錯。
妨礙他們的是帝制宮規,君臣身份像一層堅固的鎧甲,再怎么緊密相擁也無法令心意交融。
琢磨這個白費神思,她將半鏡放在草枕邊,翻身睡去。
半夜忽然夢到自己被埋入地底,脖子也被砍斷了,傷口火辣辣的疼。
劇烈的窒息感迫使她睜開眼睛,藍色的幽光下,一人坐在床頭用繩索緊緊勒住她的脖子,另一人騎在她身上,雙手用力按住她的手臂。
噩夢竟是現實的投影
她拼命掙扎,感覺喉管快被勒斷了,再遲片刻必將喪命,忙用尚能小范圍活動的右手在枕邊摸索,抓住那半塊小冰鏡,用銳角狠戳身上那人的左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