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過儀門來到大堂,往日肅穆的場所烏煙瘴氣,一個土財打扮的漢子正和手下賭錢,聽到通報罷手站起來,故作威嚴地瞪視柳竹秋。
這定是那反賊頭子茅四海。
涂志高向茅四海轉述莊杰的奏告,茅四海問莊杰“于超怎么不來”
莊杰回道“官軍就在城外,于將軍帶兵守城走不開,說這個俘虜很要緊,叫我們必須當面交給您。”
三品大官還是太子親信,無疑是談判的好砝碼。
茅四海問涂志高如何處置。
涂志高盯著柳竹秋陰險微笑,兩只似被蜜蜂蟄過的腫泡眼里兇光
暴射,悍然道“頭領應該立刻殺了他,將尸首吊到城門樓上向狗官們示威。”
人們大吃一驚,茅四海忙問緣故。
涂志高說“我在京城見過溫霄寒,此人是冒充的。”
室內的視線一齊射向柳竹秋,柳竹秋瞬間洞悉涂志高的真實用心,不與他糾纏,直視茅四海說“本官是如假包換的溫霄寒,茅頭領若不信,可近前來讓本官為你分說。”
涂志高反對“你要辯解何不當眾說”,又向茅四海示警“頭領,這人詭計多端,你斷不可輕信他的話。”
柳竹秋譏諷“你與本官素不相識,為何一見面就認定我詭計多端莫非知道本官是誰”
涂志高怕中圈套,不再接話,專心阻止茅四海。
茅四海卻想弄清柳竹秋的身份,托大道“他身上還捆著繩子,能把我怎么樣”
大搖大擺走到對面,傲慢發話“說吧,你要如何證明自己的身份。”
他仿佛進入猛獸獵食范圍的蠢鵝,渾身都是破綻。
柳竹秋儳然一笑,被捆縛的雙手突然恢復自由,右手還多了一把雪亮的尖刀,左手刷然揪住茅四海,將刀口抵在他的喉嚨上。
她教士兵們打了隱蔽的活結,又在袖子里藏了武器,隨時能發起攻擊。
莊杰和同伴們順勢而動,閃身卡位圍定二人,手持刀槍成一道屏障。
饒是余人反應再快也失了先機,眼看頭領遭劫持,準備用強搶人,莊杰大吼“滕縣令有令,護衛溫大人者,免罪記功”
柳竹秋肅然宣告“本次討逆只針對首惡,其余人現在投降一律寬貸。”
茅四海恐懼惱怒“于超這混蛋叛變了嗎”
柳竹秋冷笑“他早已被歸順的將士們斬殺了,此刻南門大開官軍已經進城了。勸爾等速速投降,否則追悔莫及。”
涂志高揮刀狂叫“別跟這狗官廢話,快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