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兵全部戰死,這會兒沒人護駕,他還得護著手無縛雞之力的柳堯章,在殺死糾纏不休的敵人后,二人相互攙扶著逃到一處山坡上,身后又跑出幾個陰魂不散的追兵。
朱昀曦渴極累極,看柳堯章也快跑不動了,山窮水盡不過如此。
他估計自己等不到救兵趕來就會結束這短命的一生。可能太過疲累,沒有精力自怨自艾,只感到遺憾和諷刺,笑謂柳堯章“回去以后跟陛下和大臣們說,給孤王選個好聽點的謚號。”
柳堯章聽太子這意思是要舍命掩護他逃生,悲痛慌亂道“殿下不可如此啊”
朱昀曦看他一眼,流露些許不舍“告訴柳竹秋,非是孤負心,只怪天不從人愿。”
柳堯章未及答話,胸口被他重重一推,大叫著滾下山坡。
敵人沖鋒上前,朱昀曦揮劍拼殺,裹滿凝固血漿的寶劍不再鋒利,招式也有些遲鈍,要不是身穿精鋼鎧甲,里面還有一層防護性極強的金絲軟甲,他非受致命傷不可。
苦戰正酣,一股煙霧跑來催命,他咳嗽后退,兵器脫手。前方的賊人挺槍直刺他的腹部,眼看要得手,額頭先中了一支飛箭,立即像爛掉基座的泥像中途倒塌。
箭矢連珠襲來,刺客們尚未回過神便被逐一射殺。
然而朱昀曦已辨別不出這個驚喜場面,體力透支,呼吸困難,兩相夾擊迅速奪走了他的意識。
昏迷前一刻,一只手扶住他的腰背,牢牢撐著他平緩坐倒,耳旁響起那日夜夢魂相系的溫柔而堅定的語音。
“殿下,臣女來了。”
堯章怕到麻木反而無所謂了,耳聽山下又響起隆隆的炮聲,忙提醒朱昀曦道“殿下,這炮聲和剛才的不一樣,想是援軍來救駕了。”
朱昀曦仔細辨認,也判斷是自己人,喜道“這救駕的將領來得及時,待孤王脫險定要封他做昭武將軍2。”
他們還不知道開炮的是永嘉堡牢城營的苦役。
柳竹秋指揮老姜頭和幫手們用大炮轟炸刺客的炮營,自領一隊人殺奔山林,遇到幸存的官軍便向他們打探太子的下落,領著他們同去救駕。
來到一座山腰,前方眾多樹木都已起火,煙霧彌漫,兇途險惡,據說連敵人都不敢深入了。
一名太子的衛兵信誓旦旦講述,朱昀曦就在這座山背后的位置,而眼前這條路是最快的捷徑。
火焰在柳竹秋眼中張牙舞爪,卻不能撼動她的眸光。
見前方凝冰的山澗受熱融化淌出細流,她跳躍上前,直接在水蕩里打滾浸濕衣袍,再用濕布遮住口鼻,不顧旁人勸阻毅然奔向火場。
矯健英姿震撼和鼓舞了其他人,數十人勇敢跟隨,效仿她打濕衣物,濕布蒙臉,向燃燒的林地發起沖鋒。
山的那一邊,朱昀曦已被危機挑在了角尖。
衛兵全部戰死,這會兒沒人護駕,他還得護著手無縛雞之力的柳堯章,在殺死糾纏不休的敵人后,二人相互攙扶著逃到一處山坡上,身后又跑出幾個陰魂不散的追兵。
朱昀曦渴極累極,看柳堯章也快跑不動了,山窮水盡不過如此。
他估計自己等不到救兵趕來就會結束這短命的一生。可能太過疲累,沒有精力自怨自艾,只感到遺憾和諷刺,笑謂柳堯章“回去以后跟陛下和大臣們說,給孤王選個好聽點的謚號。”
柳堯章聽太子這意思是要舍命掩護他逃生,悲痛慌亂道“殿下不可如此啊”
朱昀曦看他一眼,流露些許不舍“告訴柳竹秋,非是孤負心,只怪天不從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