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尚志淚眼婆娑,委屈巴巴地望著她。
“我在家聽爺爺的跟班議論,說你昨晚在軍營假傳圣旨,還偽造兵符調兵,已犯了死罪,將被陛下嚴懲,才知你是故意支走我的。一著急忙翻墻趕回來陪你。”
他生怕被柳竹秋拒絕,緊握住她的手哀求:“季瑤,你讓我留下來好不好?是生是死我都想跟你一處。”
柳竹秋窘迫,春梨從旁嗔怪:“裕少爺,你又不是我家小姐的親弟弟,說這種話不合適。”
昏黃的油燈也能照出陳尚志臉上的緋紅,可他仍未松手,橫下心請求:“春梨,我有話想單獨跟季瑤說,能請你回避嗎?”
春梨猜他要做越軌表白,豈肯答應,強笑道:“少爺有什么話不能當著旁人說?莫非你瞧上哪位姑娘,想讓小姐幫你說親?”
陳尚志見狀便不管不顧了,斷然道:“你想聽也無妨,反正遲早得讓你知道。”
他雙眼灼灼地看向柳竹秋,露出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勇士氣概。
“季瑤,我、我心悅你。”
這份勇氣還真非尋常人可比,類似孩童的純真無畏。
尷尬瞬間與空氣融為一體,春梨自覺出門,說要去瑞福屋里待會兒。
她一走柳竹秋更窘,有些事只可隔著窗戶紙若隱若現,明晃晃暴露出來就像打翻的湯碗難于收拾了。
沉默令人焦躁,陳尚志鄭重地重復一遍:“季瑤,我心悅你。”
淘盡羞澀,只剩熱忱。
柳竹秋決定尊重對待,盡量溫和自然地回應:“我知道了。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呢?是接受你,還是給你同樣的回報?這些我恐怕都做不到。”
陳尚志難掩失落,低眉道:“你只喜歡太子殿下?”
“倒不是這個原因……”
尊重的標準是誠實,柳竹秋真話一出,陳尚志重受鼓舞,搶先道:“那你喜歡我嗎?”
這小孩可真厲害,總會出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