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修斯可以說是非常完美的情人,他出身高貴,年輕英俊,特別是在刻意討好某人時,更是溫柔體貼無微不至。
纏綿過后,剛成年的少年依舊意猶未盡,他像是患上某種癮癥,細致而又貪婪的親吻心上人。從眉眼到下巴,脖頸鎖骨,纖細的指尖和手腕,還有那柔軟到不可思議的銀發。
作為馬爾福家唯一的繼承人,他從小就接受嚴格的貴族教育。他可以愛上別人,但那種感情應該是矜持且克制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癡迷。
是,癡迷。
哪怕確實與其產生親密關系,他依舊感到不真實,甚至摻雜了令人窒息的恐慌。
即便身為英國巫師界最古老高貴的馬爾福家家主,也最多算是短暫擁有他。那深沉、強烈的愛戀甚至沒有得到過回應,他只是個卑鄙的脅迫者。
而他的愛慕對象,依舊是天邊明月,是悲憫無暇的神明,從不曾動心。
悠長嘆息出聲,盧修斯擁抱住懷中溫熱身軀,沒有驚醒陷入沉睡的玉鏡,動作很輕的將其抱去浴室。誰能想到馬爾福現任家主在伺候人這方面竟然意外的擅長,不過服務對象僅有一位。
回來時,房間凌亂被褥已經悄無聲息換過。盧修斯站在床邊沉默凝視玉鏡睡顏,他彎腰輕輕拂過對方額前發絲,握住他的手落下一枚親吻,最后幫人掖好被角,用極強意志力才能克制自己收回視線。
出門時,盧修斯已經整理好自己情緒。他還有很多事要做,這份注定得不到回應的愛,深刻、絕望,只能被壓抑在心底最深處。
在會客廳的壁爐前,盧修斯看到懷抱草藥匆匆經過的斯內普,他猶豫片刻還是叫住對方。
“西弗勒斯。”
停下腳步的斯內普神情還是一如既往的陰沉,他面無表情看向盧修斯,沒有說話。
“馬爾福家族永遠是你最好的朋友。”貴族說話講究點到即止,盧修斯已經表達出足夠的善意。
“十分感謝,我會珍視這份友誼。”完全聽不出那里開心的語氣,斯內普即便努力克制,卻還是狠狠咬了下牙。但他什么都不能說,甚至需要在很長一段時間與這家伙保持良好關系,這讓他想起父親含淚搖頭的畫面,斯內普覺得胸腔好像空了一塊,正不斷灌入冷風,疼的他渾身肌肉緊繃。
“當然,我可是非常看好你的,西弗勒斯。”盧修斯露出貴族式笑容,他滿意的輕輕頷首抬步走向壁爐,隨后又像是想起什么般留下一句叮囑。“玉鏡教授在休息,晚飯之前最好不要打擾他。”
該死的馬爾福,該死的純血貴族,該死的監管聯盟。
斯內普覺得如果盧修斯再多停留哪怕一秒,他都會控制不住掏出魔杖施展惡咒,甚至大腦發熱的想著干脆跟那個混蛋同歸于盡。但他最終什么都沒做,直到強撐自己站立的那口氣消散,他終于無力跪倒下去,懷中草藥散落一地。
“父親,父親”
略帶顫抖的吐出兩個單詞,斯內普扶住沙發站起來,顧不得收拾跌跌撞撞跑向那個房間,他的心就像被捏住了,迫不及待想要見到玉鏡。
玉鏡這次睡得很久,竟然一直都沒被灼熱感喚醒,渾身暖洋洋的,老實說還挺舒服。他神清氣爽睜開眼睛,開始思考為啥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