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無極“”他有點弄不明白是自己有問題還是對方腦袋有問題。
“走了。”崔敗那清冷的眉眼間亦是浮起了一絲無奈。
魚初月追上了他,好奇地去看他掌中的冰花。
如果不是親眼看著它從一個人的身體里面長出來的話,還真是半點都看不出異常來。
崔敗用余光瞥了她一會兒,不禁也有些奇怪。
“你真不怕。”
魚初月很誠實地答道“一開始是怕的。但我發現大師兄你似乎想要把我干掉,我的害怕便轉移到了你身上。再后來發現你不殺我,我一時意興闌珊,竟是提不起興致去害怕這邪祟了。”
崔敗“”
這一刻,他真心實意地覺得,這個女子的腦袋里可能真的養了魚。
便見她調皮地負起手來,一邊彎腰查看冰中之花,一邊狀似無意地對他說道“如今,都認為這花可以通過花粉來隔空傳播,我卻有別的想法。”
“嗯”崔敗停下腳步,偏頭看她。
只見她那雙黑而亮的大眼睛依舊一眨不眨地盯著冰花,口中淡淡地說道“我看了路邊植株,這幾日,鎮上吹的多是東南風。如果是花粉,恐怕早已蔓延到那頭去了。”
事實上,花邪作祟,卻始終只在鎮南,并沒有越過路障。
第一個出事的是獨居老人,第二個是仵作,在仵作出事失火之后,邪祟在當日參與救火的官兵和鄰居中爆發了。
“水。”崔敗冷聲道。
魚初月點點頭“若是花粉,那第一日在場的官差那么多,不應該只有仵作一人出事。極大的可能是,必須直接接觸到花體,或是通過像水這樣的媒介來傳播。仵作出事那一夜,失了火,眾人忙于救火,混亂之中邪祟散到了井中,所以之后才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出事。”
崔敗怪異地看了她一眼“可你還是沾到了。”
她為何不怕。
魚初月攤手“我也沒說我沒沾到啊。只不過我一心向著蒼生,知道了禍源,便可救到更多人的性命,欣喜令我忽略了自身安危,像我這般憂國憂民之人,必定福壽綿長”
崔敗已大步走到了前方。
留她自己在那里慢慢吹。
萬年不動的唇角揚起了極其微小的弧度,他握了握劍身,衣袂帶上了風。
三個人很快就來到仵作居住的院子。
取水救火的那眼井,便在五丈外的巷子尾。
“我來。”修無極攔下了崔敗和魚初月,身體浮空,一道大乘靈氣加持過的凈化符挑于指尖,擲向井內。
擲符之時,他已運起劍意護體,瞬移到了井口,垂頭去望。
便見那泛著白光的八卦靈陣旋向井下,觸到水面的剎那,尖利的吱吱聲響起,無數半寸長短的黑色細蟲在白光的燒灼下扭曲掙扎,冒出一縷縷純黑的焦煙。
修無極單手掐訣,令那八卦凈化靈陣旋轉更疾,向著井下深入。
便見那井中像是老房子失了火一般,冒出陣陣焦黑的濃煙,井水也沸騰起來。
修無極修的是劍道,對術法幾乎是一竅不通,完全是憑借修為超絕在強行祛邪。
半個時辰之后,劍尊自信地笑了笑,撤去法訣,道“解決了易如反掌。”
這下魚初月徹底認同了崔敗的話這位劍尊,也就只能使使劍了,腦子是真不夠用。
“這幾日,邪祟已然擴散,殃及整個鎮南,必有多處水源也遭遇污染。此時說解決,為時尚早。況且,源頭和幕后黑手都沒有落網,隨時可能卷土重來。”她道。
還有一句她沒說,凈化符又不能生吞,就算解決了水源問題,但已經沾染上的人,仍舊只能等死。他們怎么辦魚初月怎么辦
像修無極這樣的大劍修,并不會真正關心普通人的死活。
修無極嘴角一抽,負起一只手,道“我自然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