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深究,那便是雄性絕強的爭強好勝之心在作祟若是旁人求之不得的女人為自己要死要活,那委實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情。
殊不知,輕慢好奇,提起興趣,正是男人淪陷的第一步。
可問題是
魚初月知道,這件事不是穿越女做的。
穿越女對梵羅珠產生興趣,預備對他下手的時候,端木玉已經死了。
然后穿越女便收了手,并沒有和梵羅珠產生任何交集。
往溪水里扔桃花瓣的人,并不是穿越女。
那會是誰
魚初月看著樹林中哀哀戚戚的端木玉,只覺胸口陣陣泛起了不適。她有所警覺,知道這便是那邪祟開始發作得厲害了。
畫面急速流逝。
每隔那幾么日,溪中便會飄來瑤月的花信,時而是句把情詩,時而是一點寂寞孤獨的感慨。
梵羅珠總是能及時撿起。
端木玉每次都尾隨他而來,藏身在樹林中,眼神日漸灰敗。
中途,鄰居金盞花妖來過一次。
這一位魚初月倒是有印象,穿越女見梵羅珠死了夫人,便放棄了撩他,轉而勾搭上了金盞花妖的丈夫另一只金盞花妖。
當時金盞花妖尋死覓活,鬧了個雞飛狗跳。最后那次,金盞花妖假自盡真威脅,沒想到她丈夫被瑤月迷得神不守舍,距離她不到十丈遠,居然沒發現妻子在自殺結果,金盞花妖就那么死了。
臨死前那個難以置信和極度哀怨的眼神魚初月至今還記得。
現在又見到活著的苦主,魚初月還頗有一點不好意思。
但她很快就發現,這金盞花妖根本不是好人。
她假模假樣地裝作與端木玉交好,其實字字句句頗有心機,盡是在打擊端木玉,說她配不上梵羅珠,像梵羅珠這樣的男人,早晚會變心,根本不可能跟她這一個小小玉蘭花妖地久天長。
隨后便是拉著端木玉的手長吁短嘆,大肆向端木玉灌輸一些失去他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女兒家生來便是命苦,寄希望于他還有良心這類的毒湯。
端木玉和好友談過之后,整只妖更是死氣沉沉。
而此刻,梵羅珠亦是發現了偷偷跟在身后的端木玉。
這個自大狂傲的男人,根本沒有把這件小事放在心上,單看他眼神,便知道他篤定端木玉離不開他,越是吃醋,只會越愛他。
她的沉默隱忍和郁郁寡歡,反倒成了他更加冷落她借口。
她愈加消沉。
而此刻的梵羅珠,正沉浸于那溪水流花的游戲當中,漸入佳境,根本無心理會那個隨便往哪里一放就能安安生生自己呆著的妻子。
“做女人太苦了。”不知從哪一幅畫面開始,端木玉給自己找到了理由,“我若是男兒身,必定不會這般仰人鼻息,心不由己。我這般悲哀,只因我是女兒,他是男兒,從一開始,便注定了喜怒哀樂皆系于他的身上。”
“若我是男兒身,必定苦心修煉,絕不會輸于他。何必默默承受這些委屈,全無半點辦法”她的聲音無比哀凄。
魚初月輕輕嘆了口氣。
此刻身處通感陣中,她眼前所見,皆會分毫不差地被端木玉感知。
不知如今身為男兒的端木玉,看見前世的情景,心中又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