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被摧毀的世界本源,莫非正是蘑菇口中那個‘秘密’?
守護者用生命守護的那個秘密。
“摧毀了世界本源之后,他們才能降臨到這個世界?”魚初月喃喃自語。
她睜著一雙迷茫的魚眼,望向崔敗食人花。
崔敗勾著花腦袋,半晌,張口一薅,把她橫叼在嘴里:“走吧!”
日子一天天流逝,無盡的青青綠草原上,三只龐然巨物的體型越來越驚人。
大柳樹可以流暢地說話了,只不過它性子溫吞,說話始終慢慢的。
它想起了一個地方。
“和我當初的毀滅有關系,可能非常危險,不想大紅魚冒險。”大柳樹這樣說。
它這么一說,崔敗倒是非去不可了。
崔敗這朵花,總是有一種奇異的領導特質,只要他一發話,大柳樹和大紅魚都不會有任何異議——大紅魚主要是懶,反正也不要她動,要么窩在崔敗的花苞里,要么躺在大柳樹的吊床里。什么都行,隨便,去哪都無所謂。
三個龐然大物轟隆隆便向著目的地奔去。
很快,便看到那一處異常。
它便是紅色霧霾的發源地。
那是一柄周遭虛浮著火焰的黑色光劍,它深深地刺進了大地中,在它四周,連焦土都在不斷氣化,變成了紅色的云霧。
它制造了一個仿佛能夠直通地心的深坑。不知是不是錯覺,視線一觸到這把黑色光劍,便有種疼痛感覺直直刺進神魂深處,腦海里隱隱回蕩著聲聲哀鳴,整個世界好像都在痛苦地顫抖。
它刺得太深,而且仍在不斷往下侵蝕。
絲絲縷縷紅霧從坑中溢出來,站在地面往下望去,只能看到萬丈深淵之下,露出一個巨大的劍柄,以及少少一截光劍。
無數毀滅獸順著坑洞邊緣爬出來。它們,居然是那黑色光劍的衍生之物!
“解決了這個,大柳樹是不是可以徹底恢復?”魚初月興奮地從吊床上蹦下來,趴到巨坑邊緣,狠狠盯住底下的光劍,摩拳擦掌。
毀滅獸對這三個巨物已經不能造成任何威脅,大柳樹閑閑地用枝條卷起它們,甩到遠處,摔成一灘灘肉餅。
“試試。”崔敗一花苞坐在巨坑邊緣,像滑滑梯一樣滑了下去,抵達那燃著虛火的黑色光劍旁邊。
他用他的根須卷住了劍柄。
玩劍,他可是高手。
他嘗試將它從地心深處拔.出.來。
黑劍光劍發出銳利鋒鳴,狂暴劍氣轟然爆開。
崔敗的花苞上立刻就被劍氣割出無數道深深淺淺的口子,晶瑩剔透的花汁從花瓣中滲出,被劍氣挾裹著飄向四面八方。
魚初月的心忽然便重重一揪。
這些日子,她都是蜷著身體,懶懶地窩在他的花瓣里面睡覺,他的一切,早已與她息息相關。
見到他受傷,就像是割在她身上一樣難受,甚至都不止。
魚初月不假思索撲了下去。
巨坑的坡度有點陡,她連滾帶摔,轟隆隆便落到了崔敗的身邊,在坑底蹦了一蹦,甩起她的大尾巴,自下而上,重重擊打在劍柄底下。
劍氣無差別地切割在她身上。
刺耳的摩擦聲響起,在她與崔敗的通力合作下,黑色光劍往上拔出了少許。
整個世界仿佛都在顫動。
一擊之后,魚初月感覺到自己的鱗片干枯了,黑劍上燃的那些虛火炙烤著她,讓她感覺到了久違的干渴。
再看崔敗,只見他的根須已經焦黑了,看起來變得脆脆的。
魚初月蓄了蓄力,憋足了勁,再度揚起漂亮的大尾巴,‘啪’一下擊打在劍柄底部。
在一起捕獵的過程中,崔敗與她已建立了很深的默契,他順著她的力道,猛然向上一拔。
黑色光劍再次被抽出長長一截。
魚初月聞見了烤魚的香味。
她:“……”
這會兒聞到這股味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