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修為較低的佛者也開始淪陷。
統御無量天的主事人被稱為掌印,這一代掌印是一名大乘佛修,法號鑒空。見事態要失控,鑒空親自出手,祭出絕技佛光普度,令所有失控者昏迷。
沒想到運功之后,鑒空竟遭毒素反噬,當場兇性大發,對著毫無防備的眾人痛下殺手,開始施展怒金剛法印。
若是叫他施展出來,祭殿之外必將變成尸山血海。
見狀,三名執法金剛佛修急急上前制止,然而他們和鑒空一樣,一運功,立刻就被毒香滲透,控制了神智。
這四位迷亂的大佛修開始了混戰,招招下的是死手,不顧自身,用的是玉石俱焚的打法。
眾人心焦不已,卻不敢再運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打。
分管四部的四名執印見勢不對,急急令神智尚還清醒的佛修們將那些昏迷之人帶離危險區域。
那一戰,眾人只能袖手旁觀。
最終,三名執法金剛全部戰死,掌印鑒空重傷昏迷,眾人商議之后,將他封進無量天中心地下的鎮邪倒塔。
“等等,”魚初月皺緊了眉頭,“一旦動用靈氣就會發狂,就連鑒空大師也不能幸免?”
無量天的掌印鑒空大師早已堪破空門,相當于修真者脫凡入圣,本該百毒不侵!
什么毒這么厲害?!
“不錯。”景春明道,“掌印現在還封在無量天中心的鎮邪倒塔內。”
魚初月點點頭:“繼續。”
“再后來,那些公主皇子醒來,場面更混亂了。”景春明揉著眉心,連連搖頭,“都往人身上撲呀!那場面,嘖嘖!事態控制不住了,整個無量天處處是毒香,也找不到源頭,沒辦法,只能先往外撤,誰知……”
魚初月早就感到奇怪,明明出了事,為何大家都不離開無量天?
景春明續道:“一旦離開無量天,中毒之人立刻便化成一灘濃血,連大乘者都不例外!”
魚初月再次瞳仁收縮。
能讓相當于圣人的鑒空大師發狂,還能輕易殺死離開毒香區域的大乘佛修?!
這是何等驚天奇毒!
景春明抱了抱光光的腦袋,抬眼看魚初月,密密的抬頭紋下面,一雙眼睛顯得異常愁苦,他自嘲道:“大剎部的執印,我師父鑒心,也沒了,你明哥我臨危受命,如今已是一部執印了——如果將來這世上還有無量天的話。”
魚初月嘆道:“節哀。”
景春明搖搖頭:“事情還沒完。人出不去,大伙便想著向外頭求助,只要將事情說明,天極宗的圣人總該有辦法查出虛實。誰知,只要試圖寫清楚無量天中事態的人,便會當場暴斃化為濃血。連死了十余人之后,這條路也被徹底放棄了。”
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強行打起了幾分精神,笑道:“雖然無法求救,但是,只要是邀人到無量天來作客的信,都可以平平安安用金剛鷲送出去。”
魚初月抬眼望他:“所以你就用那樣一封信,把我坑進來?”
“哪能叫坑呢?”景春明訕笑道,“咱們什么關系啊,生死與共,患難至交!”
魚初月:“呵呵。”
景春明擺了擺手:“出不去,也無法求救,便只能想辦法控制局勢。那個毒厲害得很,場面又亂,有陣子啊,不少師兄弟都……嘖嘖嘖,當真是……亂!我那大師兄,從前最是正經不過的,也沒撐住,和一女子在戒堂中睡了覺,事后后悔得要死。”
說到這個,景春明的神色微微變了變,緩了一會兒才恢復過來。
魚初月心神一凜:“沒能撐住,破了戒的人,會怎樣?”
景春明縹緲地笑了笑:“回頭再說這個。”
看著他的表情,魚初月心中涌起些很糟糕的感覺。她下意識地望向靠在墻壁邊上一動不動的崔敗,見他眉目平和,她不禁悄悄舒了一口氣。
景春明定定神,嘆息道:“外面的情形你也瞧見了,不斷念誦清心經,可以稍微壓制緩解體內毒素,而且能令那些女子近身不得。也唯有這樣,才能保住這些凡人的性命——若是將這些皇子公主關起來,毒性一發作,他們便會瘋狂傷害自己。”
魚初月腦袋里還是有些亂。
她稍微理了一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