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妾身知道了,下去吧。”媚傾城緩緩踱回臥榻。
在飛魔離開之后,只聽她幽幽嘆了一口氣,豐潤的紅唇動了動:“既然魔主大人殺了他,那妾身只好找機會與魔主大人睡一覺,以彌補遺憾了呀!”
女魔侍:“……”護法大人的思路的確與常人不同。
藏在一旁默默聽著消息的魚初月感覺到心臟微微往下沉了沉,一聲嘆息化在了腹中。
劫真的死了。那個對什么事情都興致缺缺的霧魔,再也沒機會吃上叫花雞了。
沒過多久,那兩個到凡界替媚傾城搜羅美男子的女魔物一前一后趕了回來,各帶回了一個驍勇健壯的武夫,看著都像是上陣殺過敵的樣子。
上次帶回的小白臉遭了嫌棄,這回兩個女魔物很有默契地帶回了糙漢子。
媚傾城玉手一撩,掀開了鮫紗帳,露出絕美的身體和面龐。
“一起來吧。”
手一招,兩個壯漢齊齊橫飛,落進了鮫帳之中。
“來,乖乖吃了藥,好好陪著妾身。”媚魔的聲音染上了濃濃笑意。
很快,兩個神智迷亂的男人發出了野獸般的聲音。
崔敗動了。
他松開了魚初月,悄無聲息地潛向鮫紗帳,趁著媚傾城無暇分神之時,猝然出手,制住侍立在臥榻的那個貼身女魔侍,挾著她急急一退,退到閣樓的墻壁邊上,將這猝不及防的魔侍摁進了墻內。
魔侍根本沒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嘴剛一張,便見墻壁在眼前一分一合,將身軀徹底吞沒。
一聲嗚咽,憋進了墻中。
魚初月感覺到一陣地動山搖。
整間閣樓都晃了起來,像波光水影那般晃動。
臥榻之上,媚傾城正向后仰起長頸,神色迷離。驚覺變故,她帶著靡靡錯亂的神色,愕然掠下臥榻。
一個男人還掛在她的身上。
美目一轉,發現魔侍不見了蹤影,周遭墻壁波光晃動,滿是魔息。
元神進入本源境的人,身軀亦會受到本源碎片的保護。
“賤婢!”媚傾城大怒,“難怪終日虛情假意,原來圖謀不小!呵,以為我與長生子有六日之約,便會放著你不管么!”
元神離體進入本源境,會足足待上七日。
若媚傾城追入本源境,便會錯過長生子的六日之約。若媚傾城到凡界辦事,等她返來時,女魔侍早已帶著本源中獲得的機緣遠走高飛。
這個時機真是正好。
媚傾城氣笑了:“好一個賤婢!”
她反手將兩個壯漢扔出閣樓外,玉手一揮,所有門窗全部消失,不容任何人入侵。旋即,纖足重重一跺,元神離體,掠入碎片追拿竊賊。
絕色面龐變得木然,消失在一片波光中。
崔敗撤去了逆光訣。
“啊——護法大人——有修士啊——”
臥榻上,那只名叫‘呱呱’的黑金蛤魔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遺憾的是,它的主人已經聽不到了。
魚初月也現出了身形。
“大師兄,會不會太順利了一點?”
崔敗神色莫明,唇角勾著冷笑:“執念破滅,正是魔物最為心神不屬之時。”
魚初月恍然。
原來崔敗在等的,正是劫已身死的消息。
媚傾城對劫有執念,這便是她的弱點,此刻她根本不可能冷靜理智地思考,行事沖動,感情用事。
就好像……劫對魚初月或者說叫花雞起了執念,甘愿為之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