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手指抵住她的唇。
“為長遠考慮罷了。”他道,“養好你的劍,他日你我雙修時,雌雄雙劍亦在雙修,好好喂它,便是為我。”
他的模樣要多嚴肅有多嚴肅。
魚初月下意識就挺了挺小胸膛:“是!”
旋即,后知后覺地紅了臉。
他說什么?雙修……喂它就是喂他?怎么聽著那么奇怪呢。
她居然想也沒想就那么一本正經地答應了。
她羞得落荒而逃,裝模作樣站到了池子邊上,凝出紅魚往里扔:“騰、騰出一點位置來了,趕緊補充些魚進去,讓它快快成長……”
崔敗看著她通紅的后頸和耳尖,唇角浮起了微笑——有種和妻子一道看孩子長大的錯覺。
隨著一尾尾紅魚沁入冰劍,魚初月腦海中的劍影越來越清晰。
她能感覺到,它現在只是一個幻影,想要凝出真正的劍身,距離還遠得很。
崔敗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與其我出手替你煉制法寶,倒不出讓你自己將它養出來,他日用起來更加得心應手。”
魚初月轉頭看他,見他的臉色白到透明,心中頓時泛起一陣劇烈疼痛。
他將自己的本命劍拆一半給她,無異于自切神魂。
她怎會不知道,什么為了長遠利益,為了他自己的修為,通通都是借口。
他就是為了她。
他不想讓她感激,所以故意提起雙修,把她羞跑。
她偷偷蹭了回去,牽住他的手,仰起臉來:“疼嗎?”
崔敗呵地一笑:“這算什么。”
她踮起腳尖,用自己柔軟的唇貼上他那色澤變淡的薄唇。
正待深入,他抬起手來,抓住她的肩膀,將她推離少許。
“魚初月。”他的神色極為嚴肅,甚至有幾分冷厲,“你把這當成交換?”
她趕緊搖了搖頭:“大師兄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唇角緊抿,黑眸冷冷沉沉地盯住她。
“不是,我真不是那個意思!”她急紅了眼角,眼睛里泛起了晶亮的水霧。
他忽然發現,這樣的魚從來不曾見過,看起來十分可愛。
“那是什么意思。”他壓著嗓音,也壓住了試圖上揚的唇角。
他不動聲色,貪婪地注視著她臉上每一絲最細微的表情變化,不舍得眨一下眼睛。
心情有些詭異。
旁人都說舍不得心上之人掉眼淚,但他不一樣,他好奇死了,他想知道她眼睛里那滴晶亮的大淚珠落下來是什么樣子。
他想看她的每一面,笑的魚,哭的魚,氣鼓鼓的魚,心虛的魚,他都想看。
想把她的每一個表情都收集起來,烙進神魂里面去。
至于此刻兩個人正在說什么……他已經把這件事情拋到了九霄云外。
魚初月并不知道這個狗男人這么盯著她,是在盼她眼中的淚水掉下來。
她有些委屈地為自己辯解:“并不是什么交換,而是喜歡大師兄,心疼大師兄,才情不自禁親吻的。”
正在等她哭的崔敗:“!!!”
故作冷淡的表情瞬間破碎。
他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