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初月緊抿雙唇,站在戰局之外。
她知道,殷加行這是在故意擾亂崔敗的心神。縱然如此,他那真情實感的刻毒,還是讓她感覺到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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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并未揭穿他的身份。
她實在不明白,明明是殷加行欠她良多,做出那等天理難容的事情,他到底有什么資格,以什么身份對她表現出這樣的惡毒恨意?
莫非在那掠奪者的世界,人性,本就是極惡的么?
若是當真落到了他的手上,她真的無法想象,會發生何等恐怖的事情。
崔敗顯然動了真怒,清冷聲線之中,染上了一抹嗜血殺意:“我保證,你會死得很刺激。”
寒劍一撩,直取殷加行。
“呵,眼睛都紅了呢。”殷加行狂笑著,用戟抵開了崔敗的劍,道,“怎么,她真是你的逆鱗?行吧,踐踏你的珍寶,讓我感覺更有意思了,在把她扔給我麾下兵馬享用之前,我就勉為其強,好好疼愛她一番吧!哈哈哈哈——”
魚初月可沒興趣和他講究君子之風。
在二人戰斗的時候,她凝神盯著,時不時便在殷加行腳下凝出藤蔓陷阱,或是用實心的鐵球砸他腳踝。
殷加行輕易避過。
魚初月看得出,殷加行的戰斗技巧!巧和經驗極其豐富,這是個殺場中磨出來的強者。
不過,與崔敗相比,仍是遜色許多。
殷加行憑的是技巧,以戰斗技巧來精準地駕馭著手中的兵器,而崔敗,則是長生子痛罵的那種‘天賦狗’,他本身,便像是劍。
劍就是他,他就是劍,劍在他的手中,是活的。
只見殷加行再一次險而又險地將身體折向后方,避過了削胸一劍。他倒躍一步,眸中寒芒閃爍,揚戟攻向崔敗之時,暗處的異尸也搖晃著撲了出來,直襲魚初月。
“大師兄,不必管我,我自能解決!”魚初月揚聲喊道。
她將手中的秀劍揮出了清越劍鳴,左手化出一面帶刺的大盾,英勇無比地殺向群尸。
劈、砍、削、刺,時不時有石磨兜頭砸下,處理掉近身的異尸。
她分明游刃有余,但那可惡的殷加行卻一直假模假樣地喊——
“好險,美人兒險些破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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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弄壞了她,敗我興致!”
魚初月不必回頭,也知道崔敗的心神必定亂了。
她現在其實也很亂。
明知情況危急,還是忍不住去想崔敗剛才那句話——“教過你的,記得你會了。”
砍殺著這些異尸,她的眼前卻不斷晃過劫的樣子。
與崔敗的臉不住地重合。
不是說,脫凡入圣,才有劫身降臨嗎?
崔敗他……
該不會……
心中已躍出一個答案。
她深吸一口氣,按下雜亂的思緒,偏頭喊道:“大師兄,別理他,我好得很!我還能再打一百個!”
驚鴻一瞥,崔敗的身影,當真是像極了那個人。
她的心臟‘怦怦’直跳。他為什么……故意說這個?是想要她放寬心嗎?
她這里的戰線倒是暫時還穩得住,還有余力偏頭去看他那邊。
他想要速戰速決。
不惜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很快,崔敗和殷加行身上雙雙帶了新傷!傷。
殷加行的戟刺穿了崔敗左邊肩,崔敗的劍則在殷加行腹部制造了一個對穿的透明窟窿。
二人都狠,受了傷,一言不發,繼續悍勇對撞。
為了在對手身上制造傷口,不惜拼上自己的血肉。
他彎起大拇指,勾去唇角溢出的血。
又一次兩敗俱傷的對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