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贛率軍迎回主公,知道主公這一路上被裝在囚車里,餐風露宿,怒瞪了一雙圓眼,“麒麟軍欺人太甚,正好此女來了軍中,待屬下率領蕭家軍,攻破雎陽擒了這女賊,叫她日后給主公端茶倒水,為奴為婢侍奉主公!”
蕭寒大步跨上城樓,諸位臣僚上前拜禮,紛紛叩問,“主公可有恙?”
“無妨。”
蕭寒沉聲吩咐,“讓守城士兵加強巡邏,不可懈怠,謹防麒麟軍偷襲,取輿圖來。”
蔡贛吩咐下去,隨主公一起進了鼓樓。
袁翁嘆氣,此番是他們大意,低估了女帝的實力。
當年華庭之變,主公立刻吩咐他帶兵趕往崔府,但為時已晚,趕到時崔府中燒起熊熊大火,王行莽夫,一把火毀了崔家文庫武庫,叫人扼腕,如今看來,女帝定是另有存本。
若非金鑾殿上主公最得力的兩名護衛雷計雷都重傷不愈,主公不會被擒,蕭家軍也不會這般被動。
在上京城時,崔氏書庫他也進去看過,藏書之眾,海納百川,天下文人墨客贊不絕口,十三洲讀書人四海而來,匯聚上京城。
只要識字,無論家世門第,皆可于崔氏書庫借閱文籍書卷,三傾地的廊閣,每日都坐滿了讀書人,崔氏書庫里的藏書不可外帶,但可謄抄,許多家貧的學子每日寅時便早早候在書庫外,只待書庫一開門,便入里潛心苦讀。
短短不到兩月,崔氏書庫外已蔓延出兩條書墨街,客舍街,上京城學風蔚然,用不了十年,必定人才輩出,天下歸心。
自登帝位到如今,短短不到半年,對外平叛,消滅吳順、李修才,魏淵,對內穩固朝綱,起用寒門子弟,手腕心機,才學智謀如此,不得不叫人心驚。
袁翁拱手行禮,“女帝已下了后宮不得干政的明旨,但后族豈能甘心,主公若探得女帝心意,我們可提前與后族聯手,女帝內外交困,蕭國或有時機。”
蕭寒自侍衛手中接過輿圖,打消了謀臣的念頭,“其心如鐵,絕不會拘于男女之情,選后宴一說,本就是她為牽制朝官定下的權益之策,如今身體康健,內功深厚,無需子嗣,便是當真辦了選后宴,選出的皇后,也不可能是貪慕權勢之輩。”
袁翁聽罷,心下嘆氣,原以為大成內亂,蕭國可趁機壯大,但女帝殺伐決斷,短短數月,風云變幻,良機已失。
半仗長的輿圖在城樓上展開,蕭寒目光舊宋之地,“派人至江邊巡邏,各碼頭皆要嚴防,如今三十萬大軍分兵三處,后方空虛,尤其陽城、渤海,需得警惕麒麟軍水路登岸。”
蔡贛朗聲應下,“屬下已經派人巡邏了。”
見主公朗眉微蹙,神色沉凝,便笑道,“主公且莫要過于憂心,麒麟軍是漠北來的旱鴨子,對水戰一竅不通,先前末將派斥候打探,那些麒麟軍連下河撈魚都不敢,悉數都是結網,坐船也暈船,十個里九個吐得七暈八素,再說這可是咱們家門口,麒麟軍安敢。”
用兵之道,本就在于一個詭字,蕭寒下了軍令,“調派解宏俊率四萬大軍回防臨淄,立刻去辦。”
主公下了軍令,蕭家軍諸將便都不敢掉以輕心,蔡贛親自去點兵。
蕭寒回了太守府,沐浴更衣后,屏退下人,自己進了武場,試了試內勁,丹田空空如也,已形同廢人,任憑他如何重練掌法,也匯集不起一點真氣。
蕭寒面色陰沉,召出侍衛周慶,“打聽清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