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他這么稍稍示弱,溫敘言就不會再和他生氣,這個人這么喜歡自己,怎么會真舍得自己受委屈。
可這次對方只是淡淡的把視線從他身上收回,轉回身繼續和周山說話。
那一瞬間,余夢生覺得自己渾身血液好似都停止了流動,幾乎是下意識的伸出手想抓住溫敘言。
可當他看見自己舉起的手時,又清醒了過來,明明是溫敘言的錯,他憑什么要低頭。
不屑冷笑了下,好,溫敘言今天是你不理我的。
恨恨的把手放下,可視線卻一直死死盯著溫敘言和余惜辭。
“我怕來晚影響周總的心情,路上就沒來得及讓我這位朋友,換一身合適的衣服,所以我要和周總道歉,還請周總不要介意。”
溫敘言微微點頭,動作做的優雅自信。
余惜辭一聽,不好意思的從溫敘言身邊探出身子,把腦袋往過伸,笑瞇瞇的看著周山。
“非常榮幸能夠參加周總的酒會,我會努力在角落長蘑菇的,絕對不會影響到周總酒會的格調,還請周總不要介意。”
小虎牙調皮又可愛,羽絨服帽子上的毛絨絨跳舞似的刮著。
溫敘言垂眸瞧著貼在自己胸前的腦袋,這個腦袋上可以長蘑菇嘛。
周山當然沒有任何意見,他們三個其樂融融,更襯的后面的余夢生凄凄慘慘。
但這還不是結束。
一進去,周山就提起了自己的大嗓門,中氣十足的道“各位,各位”同時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
樂隊很有眼力見的停止演奏,拍手的聲音明顯起來,零散在四處的嘉賓循聲看去。
余夢生聽見周山喊人,快速的從側面繞到了前面去,好讓大家能夠看到他,這可是露臉的好機會,之前他來了那么久,就那么幾個圈里人和他打了招呼。
可站定后,并沒有感受到目光的洗禮,以往他和溫敘言一起出現時不是這樣的。
詫異看去,眾人的視線一如既往幾乎都定在溫敘言身上,但這次是連帶著他身邊那個雜碎一起。
拳頭捏的嘎嘣直響,被他厭煩的打量附屬品的視線,如今都吝嗇的不肯落在他身上,只因為他沒站在溫敘言身邊。
只有那么寥寥幾道八卦的,幸災樂禍的目光掃過他,他卻還要為了顧及顏面,強顏歡笑。
他氣的胸口生疼,恨不得上去扭下余惜辭的腦袋。
在周山隆重介紹完溫敘言后,溫敘言就被想和他攀關系的人圍住了。
等他應付完之后,一轉眼才發現身邊的余惜辭沒了,下意識的向墻角,門邊和柱子后的角落處瞧了一圈,看他是不是真的蹲在哪里長蘑菇。
沒看到余惜辭倒是看見了東張西望,鬼鬼祟祟明顯是避著人,進了一條走廊的余夢生。
眼睫往下壓去,拇指在食指上搓了下后,跟了上去。
鋪著厚重地毯的走廊走到前方推開門,是一個由玻璃搭建的長廊,連接著一個類似鳥籠的建筑,可以看到許多花花草草,應該是一個溫室。
腳步逐漸放緩,看著打開的門縫,隱隱有一種感覺,凌厲的眸子愈發深邃,悄無聲息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花草泥土的味道瞬間撲了滿鼻,同時還有余夢生的聲音,就在前方不遠的小木屋里。
“我受不了了,他居然敢如此無視我和那個雜碎搞到一起”
憤怒的拍桌子的聲音。
“夢生。”
在這個聲音出來后,溫敘言的眼睫忽的抖動了下,一向沉穩的目光有了不尋常的波動,震驚訝異。
“你放心,再給我一年、不半年再給我半年的時間我就可以扳倒他,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溫敘言停下腳步,他的憤怒是不上臉的,周身氣壓降低,腳邊的花兒都有點打蔫了。
“半年,你真的能扳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