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了。
溫敘言在聲明發布不久后,接到了他外公的視頻電話,看著屏幕里精神奕奕,一身文人氣質的老人家,雖然陌生但心底卻有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言言,你失憶是不是連外公都不記得了”
姚意年目光慈愛的瞧著視頻里自己的外孫,說話的語氣還是如同對待小孩子一般。
溫敘言聽到言言這個稱呼時腦袋又開始痛了起來,不過他不想讓老人家擔心,強撐著擠出個謙遜的笑容,“對不起外公。”
“傻孩子你和外公道什么歉,你又不是故意不記得外公的,你人沒事就好,外公看你又結婚了,你小子”
姚意年搖了搖頭,“感情上的事,外公老了就不和你摻和了,但是家里事,誰要是敢欺負你,一定要和外公說,知道嘛,你啊就是和你媽一樣心腸太軟,那個壞小子敢做出這種事情,你居然就把他趕出國就算了,言言啊,人善被人欺啊”
姚意年最后一句說的頗為感概,想起了自己早逝的愛女,情緒明顯低落下來。
溫敘言看著老人家漸紅的眼眶,蒼白的頭發和臉上的皺紋,“外公,等我忙完了,就去看您。”
姚意年又有了笑模樣,“外公等你。”
掛斷電話后,溫敘言頭疼的癱坐在沙發上,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從腦袋里破土而出一樣,但又被鎖鏈纏住。
撕扯著每一根神經都無比疼痛,這種狀況一直持續了二十多分鐘,他渾身都被冷汗濕透,面白如紙。
控制著自己的呼吸,等一切都平息之后,拖著疲累的身體起身,去沖了個涼水澡,很遺憾,他還是什么都沒想起來。
之后他又見了奚遙,對方把整理好的關于余氏還有娛樂公司運營的資料一并交了上來。
溫敘言隨意的翻了下余氏公司的情況。
“由于您和余家小公子結婚,余氏的情況開始持續好轉,估計可以渡過這次難關,不用關閉幾家子公司來維持公司的正常運轉。”
奚遙坐在沙發上,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溫敘言放下余家的資料后,拿出自己昨晚做出的策劃書,“聯系幾家公司,我要做一檔綜藝節目,這里面是大概要求,這件事就交給你跑了。”
“好的。”
奚遙起身,把文件夾拿了起來,“如果沒有其它要辦的事情,那我就先離開了。”
“找幾個有能力,信得過的人,薪酬你整理好后上報給我,娛樂公司需要一個代理人,術業有專攻。
你的強項不在這里,而且我也不想被人說我虐待下屬。”
奚遙微微頷首,“為老板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是我的榮幸。”
溫敘言挑眉看向他,“工作時間外的過勞死亡,補償全看人情。”
“老板放心,最晚后天,您的娛樂公司就會有一位代理人。”奚遙話鋒轉變的那叫一個快。
等他離開后,溫敘言又把資料看了看,然后看了下時間,四個多小時了,剪頭發需要這么久嗎
他拿起手機,余惜辭按照他的吩咐,轉發并且了他。
他盯著簡單的四個字是你就好。
好半天沒有動作。
天都快黑了,余惜辭才平復好自己的心情回來,站在樓底下仰頭瞧著他和敘言哥的房子,亮著暖色的燈光。
加油別泄氣
他提起精神到了家門口,打開門的時候,像他無數次期望,幻想的那樣小心翼翼的說了句,“我回來了。”
尾音有點發飄。
他期盼能有個人對他說一句,“回來了。”
但是過了半天也沒有人回應,好不容易提起的精神又打蔫了。
垂頭喪氣的換鞋。
剛關上的門突然打開,他完全怔住,傻乎乎的看著拎著兩個塑料袋的溫敘言。
他的身上還帶著外面寒風的冷冽,可這兩個超大白色塑料袋,又讓他有些居家。
“回來了。”
溫敘言隨意的說著走了進來,把塑料袋放到了小桌子上也開始換鞋,動作間,兩個人偶爾會碰到一下。
非常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