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惜辭沉默了下來,韓澤的確問過他,不止一次,從他第一次說出溫叔病了后,幾乎每次見面韓澤都會問上一句。
現在想想,他已經開始相信敘言哥的猜測是對的了。
只是,他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韓澤做的?車禍,甚至在醫院的時候也是他,還有那次在山上,在山上被推下的是自己,他……他有預料到自己可能會被他害死嗎?自己掉下去的時候,他是什么心情……
最后那個頂罪的,那一刀也差點捅到了他身上。
如果真的是他,他和自己成為好朋友,也是在他算計之內嗎?
余惜辭的心難受的厲害,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溫敘言見他臉色難看:“惜辭,對不起,把你牽連了進來,對不起,對不起……”
溫敘言寧愿他懷疑錯了人,這樣他愛的人就不會傷心,不會失去一個朋友,可是他不能不找到這個隨時要致他于死地,導致惜辭也一次次跟著陷入危險的真兇。
他必須要抓住這個人。
“敘言哥,你不要和我說對不起,這不是你的錯,就算真的……”余惜辭倒吸了口氣,緩了一會兒,才繼續說了下去:“就算真的是他,那也是他的錯,不是你的錯,我就是有點難過,你也知道的。”
他用力摸了下眼淚:“你知道的,我們是好朋友的,我不是怪你,我就是有點難過。”
他越說聲音越小,再也忍不住,轉過身縮進溫敘言的懷里哭了起來,他不是有點難過,他是很難過,很難過。
難過自己可能失去一個朋友,難過這個朋友可能真的走上了違法犯罪的道路,難過自己曾因為相信朋友給敘言哥帶去的傷害。
事情的發展并沒有如兩人所愿,兩天后的早晨,兩人在溫家的大門口看到了韓澤。
他來了,捂得嚴嚴實實的背著一個單肩包,按響了溫家這座豪宅的大門。
溫敘言看向余惜辭:“你要不還是別下去了。”
余惜辭緩緩吐出一口氣,走過去握住了溫敘言的手:“我會永遠在你身邊的,敘言哥。”
兩人下樓時,韓澤已經進來了。
溫惠仁起的早,這個時候正在大廳喝茶,此時韓澤就坐在他的對面,溫惠仁知道他是余惜辭的助理和朋友,也就陪他說起了話。
而且除了這個原因之外,他越看這個韓澤越像一個人。
溫惠仁:“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溫敘言兩人剛到這里,聽見的就是這個問題。
余惜辭看著風塵仆仆的韓澤,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一天前,他對自己說奶奶又病重了,這種時候他不在醫院陪著那個一直很照顧他的奶奶,卻跑到這里來。
韓澤神色中透著疲憊,見到余惜辭的笑容時,心沒來由的慌了一下,嘴巴嚅動了兩下后沉默了。
“你們下來了,惜辭的這個朋友,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溫敘言笑了下:“是嗎。”
溫惠仁還好奇的盯著韓澤:“你爸媽叫什么?”
韓澤壓下被余惜辭擾亂的心緒,重新看向溫惠仁,他的目光很復雜也很無禮,甚至帶著敵對,太過明顯,所有人都感受到了。
溫惠仁之前還樂呵呵的,臉色瞬間就冷落了下來。
“我叫韓澤,我媽媽叫韓映梅,或許溫總知道這個名字。”韓澤那雙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著溫惠仁。
余惜辭握著溫敘言的手越來越緊,看著韓澤的目光是同情也是憤怒的,更多的則是傷心,因為他已經知道了全部真相。
溫惠仁聽到這個名字,激動的身體都前傾了些:“你是映梅的孩子!我就說看著這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