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又安靜了下來,沒有放音樂的車里只剩下油門加速的聲音。就如同往常那樣,若是夏星棠不開口,兩人之間就會一直保持著沉默。
車窗沒有關緊,微涼的夜風從那屢縫隙中吹進來,揚起夏星棠頰邊的秀發,有幾絲跑進了眼睛里,她側過頭順著風將發絲撩到耳后。
視線落在了車窗外流光溢彩熱鬧的大街上,十點的寧城還是熱熱鬧鬧的,就連紅綠燈都在矜矜業業地履行職責。
她跟裴洛卿就像那紅綠燈一樣,看似是在一起的,但又好像從未到過同個頻率,夏星堂的心里還是免不了有一點點的孤單。
但好在夏星棠是個能自我調節的人,失落的情緒并沒有持續太久,借著那一分的酒意漸漸睡了過去。
黑色賓利緩緩駛入叁號公館,朝著最內側的別墅駛去。三號公館是裴氏旗下的地產,即使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也名列豪宅的前茅。
每一戶的占地面積都很大,各帶著前后花園。從大門到那棟復式小洋房還需要經過一方庭院,兩邊是大理石造的花壇,透明的玻璃花房簇擁著,后院還有著青石小徑、池塘秋千。
整座房子彷佛是一件藝術品,隨便從哪里定格下來都美得像一幅畫。
車門被打開時,夏星棠就醒了過來。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皮上未卸干凈的珠光還被沾染到指尖上。
正想要聊點什么,就見到開門的裴洛卿已經接起了電話,“我公司有事,先進去了。”
“沒關系,你忙你的吧。”
等人走后,夏星棠唇邊那標準的微笑才散去。
她關上車門,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剛進去的兩側是巨大的衣帽間,都是當季各大品牌的高定,每個季度按照夏星棠的尺寸,各品牌都會有人專門送貨上門。
衣服大多都還掛著嶄新的標簽,上面的價格從五位數到七位數不等,在炫目的燈光下,那些衣服的顏色都更為亮麗了些,好似在發著光。
極其鋪張奢華。
裴洛卿從不會踏進她的臥室,但夏星堂還是留了個心眼,剛剛進門的顏色比較清新,越往里走衣服的樣式和顏色便越為浮夸。
她走了好久才來到浴室間,終于可以脫下那件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風衣。十幾萬的高定被她隨意地扔在浴室的地板上,也許再也不會被光顧第二次。
指尖搭在高跟鞋扣上,揉了揉酸軟的小腿,衣物一件件落下,修長的雙腿邁進了浴缸中。適宜的水溫配上浴鹽球的香味,讓她漸漸舒緩了眉頭。
許是酒后泡澡有些上頭,夏星棠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掙扎了幾秒還是妥協地站了起來,扯過一旁嶄新的浴巾裹在身上,去樓下拿了瓶鮮榨果汁。
樓梯被安置在最中央,就像一道分水嶺,涇渭分明。
無情地隔開了她跟裴洛卿的領地。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上樓時夏星棠眼角的余光忍不住往裴洛卿的方向掃,看到書房還開著燈時,她猶豫了幾秒,腳步轉了個彎慢吞吞的挪了過去。
三年前隨著裴父突然心臟病發逝世,原本擔任總裁助理的裴子譽卻突然拿著親子鑒定結果,堂而皇之地在裴氏跟裴洛卿爭搶家產。
裴父未立下遺囑,有的時候法律就是這么讓人無奈,即使是私生子也同樣享有繼承權。裴洛卿這三年一直都很忙,忙著跟裴子譽內斗,也忙著拯救在新興產業下倍受沖擊的裴氏。
只是前些日子裴子譽已經徹底離開了華國,也不知道裴洛卿為何還是這么忙。
夏星棠心中不免冒出了一個荒唐的念頭裴洛卿該不會是在忙離婚的事情吧
說實話,夏星棠第一眼看到裴洛卿時,突然就懂了心動的感覺。她雖然愛玩,但對于另一伴一直挑挑揀揀,但裴洛卿卻完美的長在了她的喜好上。
三年前當她姐姐替好友擔心,戲聊著提出聯姻這件事情時,夏星棠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下來。
夏星棠甩了甩腦袋,感覺洗過澡后的酒勁已經徹底上頭,心中的委屈越來越甚。她低頭看了眼自己,明明哪里的size都很完美,她長得也不差,裴洛卿怎么三年來就沒有一點想法
就算真的是性冷淡,睡在一起暖個被窩也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