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的好友夏清月便冷颼颼的望向她,對著夏星棠道“那是我室友裴洛卿,你不是心心念念想看校花嗎她就是。”
“我”
夏清月機關槍似的突突突,沒給夏星棠任何反應的時間“公主殿下的高貴行李,就應該找你校花姐姐來幫忙才不算玷污,我這種欺負小孩子的惡毒女人不配。”
說完后,夏清月還真的成了個甩手掌柜,閑閑地從包里拿出把傘來,就這么讓夏星棠自己解決。
于是下一秒,裴洛卿就發現,尷尬無比的夏星棠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她。
不像跟夏清月說話時那么無理直接,反而溫聲細語地喊了句“裴姐姐”
裴洛卿點了點頭,態度不咸不淡。
然后她們幾人之間的氛圍直接尬住了。
裴洛卿也說不上來什么感覺,只是對于陌生的人,她一向不會表現得太過熱情。
也許正是因此,夏星棠看起來似乎有幾分委屈的模樣,沒法向夏清月求助,也許也不想厚臉皮地跟她這個外人開口,就像只被拋棄了的小刺猬般賭著一口氣。
也不知道夏清月是怎么跟夏星棠交代的,新生入學的第一天那么多的事情,她也忍心讓夏星棠穿成這樣來學校。
眼見著那道綠色的倩影彎下腰去提行李箱,裴洛卿的腳步不由自主的邁動,將夏星棠的行李給接了過來。
對上視線的那一刻,她看到來夏星棠眼底浮現的迷茫,聽著夏星棠頗有幾分局促地開口“裴姐姐,我自己來吧。”
“然后呢然后呢”病床前二十三歲的夏星棠雖然比十六歲時長相更為艷麗,但性格卻回到了那個時候,揪著裴洛卿的腕袖詢問。
“自然是幫你搬上去了。”裴洛卿將見底的食盒放到一邊,打趣道“畢竟你那時候當著夏清月的面夸了我那么多,我要是不幫你搬那么幾趟,你不是白夸了嗎”
夏星棠張了張嘴,沒說話。
又聽裴洛卿慢條斯理地開口“畢竟我們成年人,不占小朋友的便宜。”
雖然如今的夏星棠沒有與當時的夏星棠有著同樣的記憶,但此刻的尷尬依舊能感同身受。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吃飽喝足的小豬仔翻身就不認人。
夏星棠用腦袋拱掉靠枕,背過身閉上眼“我頭有點暈,先睡一覺。”
“嗯,隔間可以處理公務,但開會還是會影響到你。等會兒我回公司開個重要的會,中午前回來,行嗎”
夏星棠悶聲道“隨你。”
明明一開始為了黑卡叫阿姨的是她,可真當裴洛卿喊她小朋友時,夏星棠的心里又止不住的變扭。
好像是一根羽毛撓在了心上,癢酥酥的。
什么人嘛。
等到夏星棠再醒過來時,病房內已經沒有了裴洛卿的身影。
但倒是多了一位身著帶標制服的女子,待她轉過身來時,“以貌取人”的大小姐嘆了口氣。
果然二十三歲的護工也跟十六歲的世界一樣,并沒有長得像裴洛卿那樣的美人。
護工都被叫來了,不用猜也能知道,門口也許還配置著其他的人。
沒有手機又不想跟護工聊天的夏星棠,一雙桃花眼可憐巴巴地盯著病房門,活像個望妻石般,等待著某個說中午前回回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