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她就有在上面玩手機玩到睡著、又掉到地上的經歷
怎么看也不是適合躺一晚上的地方。
“那個……”夏星棠躊躇了一番,“你還是睡床吧。”
裴洛卿回頭看了一眼。
不知為何,夏星棠立刻就懂了裴洛卿的意思:‘那你睡沙發嗎?’
“不不不,我沒有要替你睡沙發。”夏星棠摸了摸鼻尖,“我的意思是,是,要不一起睡床吧。”
讓她這個住院一個多星期還不能出院的重癥病人睡沙發,也太沒良心了吧。
裴洛卿聞言,整理被褥的動作一頓,卻未回頭。
饒是夏星棠再厚臉皮,也說不出二次邀請的話。
她賭氣般地開口:“裴洛卿你到底上不上來,不上來的話就關燈,你不睡我還要睡。”
最終,裴洛卿淡淡丟下一句“這可是你說的”,便驀然關上房間內的總開關。
整個病房瞬間陷入了黑暗。
床鋪微微下陷,黑暗中的夏星棠指尖攥緊,又慢慢松開。
察覺到沒另一床被子后,心里暗喜。她也沒說話,只是伸手拿起被子,不動聲色地分過去了一些。
裴洛卿感覺到被遞過來的被褥,沉默半晌,拉了過來。
病床是雙人大床,即使兩人都躺在上面,中間仍隔了一大塊,甚至還能再躺下一人。
夏星棠甚至感覺不到對方的體溫。
明明只是關上了燈,但好似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過了會兒,待視線習慣黑暗后,她似乎能看見裴洛卿的一個模糊背影。
綢緞般絲滑的長發下,隱隱藏著一對漂亮瘦削的蝴蝶骨。
她輕輕開口:“裴洛卿?”
身邊人沒有回應,呼吸似已平穩。
明亮的的眸子里閃過一絲黯然,又很快被掩飾了過去。
夏星棠試探著伸出手,從被窩下靜靜摸索著,朝著裴洛卿的方向而去。
直到她快要接觸到溫熱的體溫時,一只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聲音中帶有幾分驚訝和惱怒:“干什么?”
裴洛卿的指尖修長有力,手心卻溫軟細膩。
夜色掩蓋了夏星棠漸漸發紅的耳尖。
夏星棠有幾分愕然:“我,我怕你著涼,想給你蓋被子。”
手腕上緊繃著的力氣松了去,忽然放開手。
下一秒她聽到裴洛卿嘆了口氣:“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之間的感情,可能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樣?”
這話一出,夏星棠的嘴角倏地拉平。
若是剛醒過來時裴洛卿對她這么說,她也許會聯想到其他的原因。
但得益于這些天沒日沒夜的贅婿文洗腦,以及余菲菲口中環游世界三年的她,夏星棠已經堅定地將裴洛卿列為受欺負的贅婿人設。
也不知道她都對裴洛卿做過些什么喪盡天良的事情。
她試探著問:“難道……我家暴你了?”
裴洛卿:……
像夏星棠這種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手腕纖細得一只手都能圈起來,怎么會跟家暴沾上邊。
她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你沒有。”
聽到這話后,夏星棠頓時松了口氣。
畢竟她就算在酒吧里見義勇為,也沒有真的上前跟人干架過,要么就是靠帶去的保鏢,要么就是靠自己那幫狐朋狗友人多勢眾來撐場子。
這一覺醒來,若是她真的成了一個家暴的施暴者,實在是讓她難以接受。
只是夏星棠在松了口氣的同時,又開始擔心另一種可能。
既然都已經問到這個話題了,夏星棠咬了咬下唇試探:“那……我出軌了嗎?”
“沒有。”裴洛卿的語氣沒了往常的閑散,十分僵硬,“別想太多了,休息吧。”
有點別扭,又有些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