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
什么水下?
水下只有她不小心落水,又幸運地被救了。
沒有吻,絕對沒有強吻這件事情。
夏星棠強裝鎮定,試探著問:“對了,我還沒感謝你救我一命。謝謝?”
裴洛卿沒動,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仿佛在說,一句謝謝就夠了嗎?
夏星棠古怪地看著裴洛卿,心道她都道謝了,難道還得禮尚往來?
“買車的錢,我就不找你要了。”夏星棠說這話的時候心都在滴血。
裴洛卿神色微動,正想說點什么時,電話卻響了起來。
似乎很不滿,裴洛卿微微蹙了眉,卻還是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回到沙發接了起來。
夏星棠稍稍松了口氣,聽著裴洛卿公事公辦的應聲,第一次無比希望電話那頭是什么極為重要的公事,好趕緊把裴洛卿帶走。
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提起那件事啊。
裴洛卿掛電話后,轉身提醒:“整理一下衣服,醫生到門口了。”
夏星棠在醫院里住了半個多月,對于醫生的陰影還未散去,干脆往被子里縮了縮,裝作一副身虛體弱的模樣。
家庭醫生提著個箱子走了進來,先給兩人做了基礎的檢查。卻未料到落水受驚、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夏星棠沒什么大礙,反而是救人的裴洛卿溫度有點高。
醫生本想給掛個水快速退燒,但被裴洛卿拒絕了。
一旁傷著腳等待藥膏的夏星棠像是發現了什么新大陸,揶揄地看著裴洛卿,但并未在醫生面前拆穿她。
等到醫生給兩人留下藥物離開后,夏星棠才終于湊到裴洛卿身邊,篤定道:“你也怕針啊?”
裴洛卿的表情沒什么變化,淡淡地掃了一眼,沒說話。
裴洛卿平日里一副什么都會的大家長模樣,夏星棠難得看到她這一面,更加來了勁:“這有什么不能說的啊,要不你賄賂一下我我保證不……啊!”
“裴洛卿你干什么!家暴犯法你知道嗎我要……”
由于夏星棠的主動‘投懷送抱’,一時之間放松警惕,那只在水下被割傷的腳就被裴洛卿抓過去上了藥膏。
其實裴洛卿的動作看似很粗魯,但指腹落在腳心的觸感卻很溫柔。
夏星棠一開始被那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到,后來也漸漸小了聲音。
就像是被扼住咽喉的小獸,只敢哼哼唧唧地表示抗議。
等到藥膏完完整整地將那道貫穿腳心地傷痕給覆蓋,夏星棠快速將腿一縮,誰知道忽然又被裴洛卿給抓住。
裴洛卿從一旁抽過幾張紙巾擦著手,慢條斯理地問:“不說點什么嗎?”
夏星棠剛剛被這么按著腳擦藥有點變扭,被再次抓住之后更是遲鈍了不少,吶吶道:“什么?”
對方挑眉,狹長的眼眸中略帶幾分不懷好意:“誤會我了,難道不用道歉嗎?”
夏星棠一愣,這才想起自己一開始被捉住腳時,脫口而出說人要家暴的胡鄒話。
但那也不是她本意啊。
真是越來越小氣了。
夏星棠沒理,只見裴洛卿低垂著眼睫,輕聲道:“我可是會因為你這句話……”
熟悉的話語涌入腦海,夏星棠嘴角抽了一瞬,狐疑地打斷裴洛卿:“你該不會要告訴我,你會因為這話又傷心一個晚上吧?”
說出來后夏星棠就有些后悔,裴洛卿好歹也是個二十八歲的總裁了,應當不會那么斤斤計較。
可誰知下一秒,對方竟然贊賞性地看了她一眼,厚顏無恥地點頭:“是啊。”
極為自然,絲毫沒有丟里總裁界臉面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