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棠還是選擇了白御私廚。
白御私廚坐落在新江繁華的大街上,是一家只對會員開放的私人餐廳。入會制度極為嚴苛,每個月還得交五位數的入會費。
下車時,車邊是有凹陷的草地,夏星棠一個不穩差點踩空。
索性裴洛卿下車早一步,及時扶住了人,意外的,她發現夏星棠似乎又‘長高了’幾厘米。
她的視線瞥了一眼夏星棠八公分的高跟鞋,在夏星棠那‘對早上我就是故意穿了雙比你跟高的鞋子怎么樣’的理直氣壯的目光中,挪開了視線。
夏星棠凈身高超過了一米七,在南方女生里實在不算矮,但她不知道夏星棠為什么總是格外重視自己的身高。
也許就因為她們兩人差不多高,激起了那點攀比的勝負欲?
裴洛卿搖了搖頭,頗有幾分無奈。她率先往白御私廚內走去。
與外面繁華熱鬧的商業街區不同,內里的隔音做得很好,裝修也是小橋流水、云煙裊裊,十分有格調。
由于裴洛卿中午就讓秘書定了座,服務生很快帶她們前往了預留的包間。
包間是上好的觀景區,巨大的落地窗使得她們能邊吃飯邊欣賞新江的江景。
窗外是靜靜流淌的新江,靜謐寧和,卻偏偏倒映了一屋子的紙醉金迷。
夏星棠對這家新開的餐廳還挺感興趣的,余菲菲好幾次嚷嚷著要一起來,可兩人每次時間都湊不到一起。
之前她還因此對裴洛卿抱怨過兩句,沒想到裴洛卿竟然記下來了。
穿著黑色垂感長裙的小提琴手久候多時,但夏星棠不怎么喜歡吃飯的時候有人在一旁看著,也就拒絕了餐廳的好意。
餐桌上早就被精心布置了一番,不知道是餐廳自己的創意,還是裴洛卿提的要求。
總之,長方桌的中間放著一個燭臺,中間還插著幾根蠟燭,旁邊是瓶玫瑰花。
土到極致,卻偏偏能讓一批又一批的食客將其點燃。
此刻才下午四點多,太陽別說落山了,照進落地窗還十分刺眼。
不得不承認,從夏星棠的這個角度看過去,裴洛卿的顏值真是無可挑剔。
暖色的光線懶洋洋的灑落在裴洛卿的肩頭,為其微微凌亂的領口更添了一絲曖昧。光影在她高挺的鼻梁上跳動著,眼睫覆下一片陰影,妖孽得就像只千年狐貍成精。
兩人坐下沒一會兒,菜單便被送了上來。服務生很會察言觀色,立刻就發現了兩人之間點菜由誰主導,熱情地給夏星棠介紹著特色菜。
裴洛卿翻動著菜單,不免想起上一回來這里的場景。
那是一個商業性質的組局,只不過參與的人彼此都相熟,談完生意后,話題也就不正經起來。
飯桌上最活躍的是她大學時的一位學姐,家里靠煤礦起家,富得流油,這些年也混得風生水起。
剛剛合同談判時,裴洛卿占了大頭,只要項目按部就班的進行下去,就能如預期那樣賺得盆滿缽滿。她忍不住揶揄:“裴洛卿,商場得意,小心情場失憶啊。我聽我老婆說前幾天赴你家那位的派對,參加的漂亮明星都堪比選美現場了。”
“我還聽說她回家當晚就被送去醫院開刀了。你該不會是……哎呀,你說你結婚都那么久了,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
裴洛卿拿杯的手一頓,眉心微微一跳,
不得不說,到底是認識、合作了那么多年的學姐,一開口就能精準戳中裴洛卿的痛處。
盡管說辭與事實不相符,也夠讓裴洛卿頭疼的了。
夏星棠起初在醫院的前兩天,摸不到手機,也就沒能給朋友圈解釋太多,留下那樣一條可憐兮兮的病弱照后,自然引發不少人的聯想。
而且夏星棠失憶以來,兩人都相處那么久了,該談的戀愛該做的事情也都差不多了,她自認也是要星星不給月亮。
可夏星棠似乎還是沒能完全接受她。畢竟像學姐所說,她都把喜歡其他小明星的態度明明白白寫在臉上了。
仿佛兩人在臥室、在衣帽間的溫情只是她產生的一個錯覺。
不知道是哪一步做錯了。
事情并沒有如她預想中那樣按部就班的進行,并沒有像那些項目工作那樣,只要按部就班完成就能得到相應的報酬。
當然,企圖將感情和共事劃為一談本就是妄想。
愛情本就不講道理,毫無邏輯可言。
而她家的那位小祖宗,本就比其他人想法更多一些。